因為訂婚宴繁瑣而傳統(tǒng),秦子銘把婚禮的流程形式簡化了些。雙方都是本地人,接完親便合并成了一頓自助午宴。
這天微風(fēng)和煦,陽光明媚,江邊的綠地花團錦簇,場景布置得典雅而夢幻。
秦子銘身穿白色西裝,帥氣逼人,孫如非則白紗裊裊,純潔靚麗如下凡仙女。
流淌的樂聲里,陳夏和賓客坐在臺下,看臺上的新人交換戒指,深情告白,想起他們這些年的分分合合,不由得有些動容。
“婚姻還是很令人向往的。”身旁響起男人的聲音,陳夏轉(zhuǎn)頭,“吳總。”
吳智華也是伴郎,穿著統(tǒng)一的黑西裝,戴著領(lǐng)結(jié),難得正式而莊重。
他推推眼鏡:“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陳夏說,“我以為你們要一直候在旁邊。”
“徐驍需要,我可以休息。”
“公司里的人都來了嗎?”
“大部分都來了。”自徐驍退出,梔子花規(guī)模迅速擴大,他和秦子銘都算是像模像樣的“總”了,“如果徐驍和你結(jié)婚,老員工也會來,我還能再當(dāng)一次伴郎。”
陳夏笑,卻不接話,吳智華對她的反應(yīng)有些不解,但也沒多問,等到儀式結(jié)束,賓客自由用餐,全場的氣氛由溫馨變?yōu)闅g快。溫麗真原本和秦母一塊帶孩子,后來遇著遲到的客人,便跟徐盛安徐盛啟前去招待。
為了讓這次婚禮顯得隆重,她算是把社交圈里的遠(yuǎn)近朋友都邀了個遍。如果說她因為江少華夫妻出席,未見江晟和姜梓欣的身影而松了口氣,那么,當(dāng)她看見傅天森夫婦出現(xiàn),一顆心又微微提了起來。
傅家是嵐城的首富之家,雖然傅天森退居幕后多年,生意全交給兒子,但其在嵐城商圈的影響力依舊不小,相比之下,傅太太張玉英在貴婦圈里則十分低調(diào)。
溫麗真早前想和張玉英多接觸,有利于維護關(guān)系,但性格實在不合,也就作罷。她知道張玉英年輕時跟著丈夫干事業(yè),看不慣她們這些被養(yǎng)在家里的嬌太太,加上這幾年她兒子結(jié)婚生子,她徹底回歸家庭當(dāng)好婆婆好奶奶,對外的社交就更少。
因此,溫麗真見她帶著孩子過來,。”
溫麗真依稀記得她的兒媳是一中的老師,家庭條件一般,但模樣氣質(zhì)都還行:“沒想到你現(xiàn)在被媳婦拿捏了。”
“這叫什么話,媳婦和我不是一家人?誰拿捏誰?”她硬邦邦地道,“難怪你現(xiàn)在沒兒媳婦。”
“……”溫麗真一口氣堵在xiong前,又不好拉臉,只說,“我兒子聽我的話,娶兒媳婦要經(jīng)過我點頭。”
“那說明你家還不是你兒子做主。”
溫麗真戳她的痛處:“兒子做主也不一定好,他做的決定,你不滿意也得滿意。”
張玉英卻不中她的套:“我到目前為止都很滿意。如果不是他做主,我不會有知情達意的媳婦,也不會衣食無憂和睦的家庭。年輕人的事,咱們管多了招嫌,你要小心。”
這話又生生刺了溫麗真一下,她想起這段時間徐驍和自己的交流,特別是關(guān)于陳夏,他不再急著要她改變態(tài)度,而是任由她冷處理。她欲言又止,張玉英卻直接問:“你兒子年紀(jì)也不小了吧。”
“三十幾了,原地踏步。”她氣呼呼地把他的感情經(jīng)歷說了一遍,張玉英聽完,“說到底就是你的問題,嫌貧愛富。”
“我嫌貧愛富,當(dāng)年會嫁給徐盛安這個窮小子?我爸會把家業(yè)全部交給他?”溫麗真低聲說,“張姐,我是擔(dān)心我家徐驍沒定性,誰對他好點,他就以為愛上她了,非她不可了。”
張玉英疑惑:“她不是在你家公司干了很久嗎?品行摸不準(zhǔn)?”
“老徐說他摸得準(zhǔn),徐驍也夸她,而且連如非、如非老公都說她好,好像全世界就我一個人眼瞎了,看不到她的優(yōu)點,這不奇怪嗎?”
“那就說明你的確奇怪。”張玉英阻止了她的反駁,“你跟我說這些,是覺得我不會外傳,而不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去批評那個可能成為你兒媳婦的女孩吧。”
“當(dāng)然不是。”
“那我還真有幾句話要說。”她加重語氣,“孩子沒主見,我們希望他們有主見,有主見,又往往覺得他們不尊重我們。你兒子沒跟你急,愿意給你時間適應(yīng),說明他對這段感情有自信,而身邊的人都告訴你她有多好,會不會是因為你一直刻意排斥、忽略,讓大家都替她鳴不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