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安睨了他一眼。
徐驍回睨,卻沒出聲。餐桌上不談公事是家里的規矩,但不談公事,他和父親又沒其他話題。
他在二叔面前倒更放得開些。
低頭認真吃完,他第一個放下筷子。溫麗真知道他又要去梔子花,也不多攔,徐盛啟倒問:“明天你有沒有空,帶你去打球。”
“去哪兒打?太遠我不行。”
“網球館。你叫如非也去。”
?這倒新鮮。
徐驍笑得意味深長:“孫如非一個運動白癡能打網球?二叔,你別是要我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勾當。”
“相親算傷天害理嗎?”
“不算,但——還是饒了我吧。要是坑了她一次,她下次肯定得挖坑把我埋了。”
徐盛啟哈哈大笑:“敢情你也怕她。”
當然怕。在公司她還不敢對他大呼小叫,在家她是名副其實的大王。徐驍和這位堂姐積怨已久,最恰當的態度就是敬而遠之。徐盛啟見誘騙無果,也只好作罷。他這個女兒,打不得罵不得,管不得哄不得,實在是難伺候。
早餐結束,徐盛安兄弟倆去了書房,溫麗真則叫住要走的徐驍:“你和小姜最近還好嗎?”
“好啊。”
“那我怎么看她在朋友圈發旅游照,你不去陪她?”
“她有人陪。”徐驍這兩天偶爾收到她的炫耀物料,他非但不高興,還有點郁悶,有點煩,“媽,我和她的事你別操心。”
“我也不想操心,只是……算了。”溫麗真明白年輕人的事多管多錯,然而她也清楚姜家對徐驍不甚滿意。兩個小的好了這么久,她不希望他們受到影響。她叮囑道:“你和你姐的年紀都不小了,做事得分清主次。”
“嗯。”
“嗯什么?你爸腦筋轉不過彎,你也笨,跑去盧城,等項目完工要一年多,兩個人不在一起,感情再深也會淡的。”
徐驍卻想,姜梓欣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倆總是聚少離多,那他在哪兒又有何分別。
溫麗真以為他認不清事情的嚴重性:“你跟媽說實話,你想過結婚沒有?”
“想過。”
“那就好好對人家。”她感到欣慰,看來兒子是真喜歡她。可是——她又好奇,“你喜歡她哪兒?”
“漂亮。”
“……”
果然。
溫麗真昨天剛跟徐盛安抱怨完,說外派不妥,容易影響戀愛,徐盛安卻惱火:“他除了戀愛就沒其他事可干了?”
“那萬一讓他們產生矛盾了呢?”
“這點矛盾都解決不了,以后也不用談了。”
她不服:“驍兒對小姜挺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