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如非心頭微暖:“你怎么一點都不嫌棄我。”
“因為換作是我向你求助,你也會義不容辭,對吧。”她溫聲細語的,“不管你是打算先靜一靜,還是想躲秦總,在我這兒你都可以安心。”
孫如非受用她的聰明和通透,由衷感慨:“要男人干什么,友誼比愛情靠譜多了。”
陳夏笑了笑。
孫如非的憂愁也散了些,吃完自己洗了碗筷,陳夏則去衛生間找出備用的洗漱用品。而當她回到客廳,敲門聲響起,孫如非說:“大概是秦子銘,我讓他拿了換洗衣物過來。”
“哦。”陳夏去開門,果然。
她先出聲:“秦總。”
秦子銘的神情很不自然:“那什么……麻煩你了。”
“不會。”
“她還好嗎?”
陳夏沒答,只說:“時候不早了,我們也準備休息了。”
“好。”秦子銘點頭,“謝謝。”
陳夏目送他離開,回屋,孫如非接過袋子先去洗澡。而等陳夏后腳洗完,從臥室的衣柜里拿出另一條干凈的薄被,上床,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
陳夏靠著床頭:“你困了嗎?”
“還沒。”孫如非面露難色,“要不——我還是回去好了,我不太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
結果陳夏的反應和她一模一樣:“其實我也不習慣。”
“……”
兩個人對視幾秒,默契地笑出了聲。
陳夏很快決定去睡沙發,為了打消孫如非的顧慮,她提起陳卓之前也在這里睡過:“他人高馬大的都不嫌別扭,我更不用說。”
“可這太——”
“不為難,不委屈,我馬上要出差,也不會天天睡。”她制止她的阻攔,逃開關門,往沙發上一躺,讓思緒和身體慢慢放松。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
徐驍、如非,還有母親中午給她打的電話。
“我們打算來嵐城一趟,和林可父母見見面。他們有心,我和你爸不能拖后腿,結婚證要領,酒席嘛,該辦也得辦,最遲國慶,大事小事都該解決了。”
陳夏這才知道林可懷孕了,該做的準備都得做,該給的承諾都要給。母親還說林可父母把新房裝修得差不多了,他們過意不去,想著給林家五十萬,也讓陳卓后住得有底氣些。
原來他們早已對未來有了具體而可執行的規劃,她恍然,又不免感到失落,陳卓竟然沒有親自告訴她這個消息。或許,和母親相比,她不是可以無顧忌給他意見和物質幫扶的人,甚至還會掃他的興,她勸慰自己,那他瞞著她也情有可原。
她起身關燈,夜色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拉了一條淺淡而細長的線。大城市就是這點好,哪怕到了深夜,路上還是亮的。
這個點,有人奔波,有人失眠。為錢、為家人、為一段段屬于自己或屬于別人的感情。
只是,很多問題的答案不是來自無止境的思考,而是來自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