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感到委屈,她不止一次地暗罵自己反應慢,拒絕無果,害得大家陷入麻煩,結果現在連加快進度都被叫停。
孫如非猜出她心思,偷摸笑了下,為緩和氣氛,便把話題轉到年會。可惜吳智華對節目流程、獎金設置都一無所知,直到她提起徐驍:“平時開會他也這么啰嗦嗎?”
吳智華的話這才多了些:“他不啰嗦,開大會主要是聽,開小會倒是喜歡討論,但討論的點過去了就不說了。”
“那他今天怎么回事?”
“高興吧。”大概是有了像模像樣的盈利,大家能好好玩一玩。他想到什么,頓了頓,“其實他給自己的壓力挺大的。”
“他有什么壓力?當初腦子一熱要開公司的是他,可活是你干的,家是老秦當的。”
“不能這么說,他平時也很忙。”他不同意她的看法,卻一時嘴拙。陳夏則因著他倆的你來我往,想起徐驍之前的兩頭奔波。
或許正是因為他的腦子一熱,所以才像吳智華說的有壓力,才害怕公司倒閉——畢竟他的提議影響了朋友以及其他的員工。
她緩緩開口:“可能他忙也是想盡快找到新路吧。做決定的人往往會多一層考量,盡管合伙和聘用都是雙向的選擇,沒有人必須要他負責,但作為領導,身居其位,想做出成績讓大家滿意,還是挺難的。”
“對。”吳智華從內視鏡里看了她一眼,“是這樣。”
孫如非看看他倆,覺得好笑:“那誰讓他要當領導的?自討苦吃。”
陳夏:“他的苦是自找的嗎?”
“當然,頂不住家里的壓力是他沒用,想曲線救國,攬責任上身卻一事無成。這種人眼高手低,我真不知道你們怎么能忍他這么久。”
吳智華否認:“不是的,我們沒有在忍他,他很好。”
“哪里好?”
“他有能力,思維很活躍,只是耐心差了些,梔子花的第一款游戲就是他的點子。他也很尊重別人的想法,公司里無論是誰給他提意見,不管對不對,他都愿意聽完。還有,他很仗義,對朋友也很……”
他一連串說了很多,直到發現后座沒聲音,意識到孫如非只是跟他鬧著玩:“你們是隨口一問嗎?我是不是答得太正經了?”
“沒有,我很想知道你對徐驍的正經看法。”孫如非被他的后知后覺逗樂,又不想承認,只好給自己搭臺階。她繼續問陳夏,“你呢,你忍不忍得了他?你們倆要一起反駁我嗎?”
陳夏搖頭:“我不反駁,你說得對,吳總說得也對,你們兩個加起來就是我對他的看法。”
“合著你誰也不得罪。”
“那是,你們都是領導,我誰也不敢得罪呀。”她笑著,沒中孫如非的計,卻正巧對上內視鏡里吳智華的視線。
“……”
這一次,吳智華不好意思地別過了眼。
十分鐘后,三人抵達雅楓公寓。秦子銘的車沒做過登記,只能停在門口。孫如非和陳夏說了謝謝,推門下去,沒走幾步,身后有人追了上來。
吳智華叫住陳夏:“我、我們能加個微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