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所以我有什么權利讓你搬?而且,如果是我覺得尷尬,為什么搬的不是我而是你?”
陳夏停住腳步:“徐總。”
“還叫。我在盧城忙得半死,沒聽見你在旁邊一口一個徐總,難道緊箍咒只在嵐城有用?”
陳夏被他懟得莫名其妙:“您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盡管我不知道你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從既丟男朋友又丟工作的陰影里走出來,但你已經做出了改變,那么,以前不好的給你帶來困擾的就都可以丟掉。”
他看著她略微松動的神情,忽然意識到,自己慢悠悠地跟她走到這兒,不是單純地想讓她為假惺惺的客套負責,而是想消除她見到他那一瞬間的拘束和排斥:“陳夏,我們現在不是上下級,本來可能再也見不到,但陰差陽錯成了鄰居,應該也算有緣了吧。你該和我一樣高興,而不是把在盛安那套又拿過來懸在頭頂,時刻提醒自己不能說錯話,做錯事,現在不需要你繃緊神經保持最佳狀態,懂嗎?”
陳夏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我給您的感覺一直是緊繃的狀態?”
“不是嗎?除了你偶爾發飆罵我,其余時候就像有人拎著你的頭發往上拽,頭皮扯著五官,眼睛吊成一條線,感覺下一秒就能噴火的那種……哈哈……”徐驍的哈哈很快止住,因為陳夏已然露出他熟悉的,覺得他無可救藥的眼神。
他本能地避開,看了眼頭頂的路燈,以及被夜風吹動的樹梢:“那什么,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
跟她走了大半圈,差點忘了為什么要出來。
“不說話是什么意思?不吃?”
“我吃飽了才下來消食。”陳夏心里感激他把話說開,但目前還做不到像他這般坦然。她假模假樣地看了眼時間,“你認識回去的路嗎?我得再走走。”
“那我要不認識路,你就不繼續走了,就會帶我回去?”徐驍看穿她的小九九,“白問。”
“……”
徐驍說完,轉身折返,陳夏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而沉默的背影,忽然有點不是滋味。
他尊重并體諒了她的情緒,并且不讓人感到難堪,反觀她的疏離和拒絕,則顯得不那么禮貌。
因此,她猶豫許久,到底朝門口追了一段路。
被追上的人轉頭看她:“這就喘了?鍛煉效果一般嘛。”
陳夏不接茬,只是一笑:“附近有家新開的燒烤店,我帶你過去吧。”
徐驍跟著陳夏走進店里,桌邊坐滿了食客。
關上玻璃門,食物和調料的香味混著談話聲,帶來暖和的煙火氣。陳夏問:“吃嗎?”
“吃。我快餓死了。”
于是兩人去自選區裝了小半筐的簽,老板算完錢遞給后廚,問他們:“啤酒飲料要不要?”
“不要。”徐驍掏出手機,“有米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