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還是有人讓她不省心。
“清明對不起你是真,但我們有錯,道歉也道過了,你們卻掉頭欺負他,未免太過分。”孟清明的母親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清明一直勸我,說你肯定不知道,不關你的事,可是就算不是你的意思,動手的也是你弟弟,醫(yī)藥費我就不說了,從國慶到現(xiàn)在多久了?你們有誰說過一句對不起?”陳夏挨了幾句抱怨,那頭響起孟清明的聲音,通話便被切斷。她去問弟弟陳卓,得到的說法卻不一樣:“我就打了他兩拳,打不得?躲在家里沒臉上班還賴我了,虧我叫了他那么多年的孟哥,不改口果然成不了姐夫……”
陳夏惱火:“你真給我爭氣,本來理虧的是他,現(xiàn)在理虧的是我,你國慶不是不回家嗎?怎么回去反而鬧事?”
“你還說呢,被人欺負就知道自己受著。媽損失了十幾萬彩禮,只沖我嚷嚷,難道我撒手不管?”陳卓不耐煩,“行了,你別教訓我了,我最近忙著找工作,掛了。”
“……”
陳夏一口氣堵在xiong前,回撥過去不接,只好發(fā)微信:“原來的公司怎么了?”
“沒怎么,我不想干了。”
這才多久,原先的躊躇滿志就變破罐破摔。陳夏覺得弟弟太沖動,但他現(xiàn)在指不定比她更難受,算了,她嘆氣,只能等他心情好些,愿意跟她談談,她再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孟清明事后給她發(fā)了句抱歉,她沒回,既不想回,也不知回什么。
這段時間,只要她不主動去想,那些甜蜜的、撕裂的回憶就沒再找上她。她覺得孟清明三個字在慢慢變透明,終有一天會消失在她心里。
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轉眼一個月過去,陳夏的工作步入了正軌,也收到了新崗位的
電梯在十樓停了停,有其他住客走進,兩個人便往后退,各占一角。陳夏低頭,心想怎么會有這么湊巧的事,而長時間沒見,這人說出的話還是湊巧得討厭。
她沒注意徐驍一直盯著她看,到了樓下,她徑自出去,連招呼也忘了打。徐驍隱約覺得她不太高興,可他只是問候一句而已,哪里惹到她了?
他去地庫取了車,坐進駕駛座,撥了孫如非的號。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
另一邊,陳夏心情復雜:“完蛋了,如非,徐總好像跟我住在同一層。”
孫如非故作驚訝:“是嗎?你碰到他了?”
“……嗯。”
“碰到就打個招呼,緊張什么。”孫如非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另一通來電,嘿,夠有默契的。
陳夏被她戳破,才意識到自己的確在緊張。怎么會呢?以前她不怕他,如今更不必……哦,也許正是因為關系改變了,她才不適應,好比搬進新家,結束大掃除,剛躺下就看見地板上還有一塊頑固的污漬。
……
好吧,她承認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可是——她依舊懊惱,自己為什么偏偏選中這間房,而以徐驍?shù)纳矸莺拓斄Γ衷趺磿退∫粯拥膽粜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