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熬到周六上午,陳夏坐車去了江心公園。
上一次來這里還是和孫如非一起。孫如非住在沿江新城,偶爾會邀請她過來逛街吃飯。吃完飯,兩個人就來公園散步吹風。陳夏挺喜歡這個小島,周圍花草環繞,樹木參天,中間則修建了親子游樂園,既讓人沉得下心,又讓人接近活力和快樂。
秋日陽光正好,江面銀鱗閃爍。她坐在岸邊的長椅上,耳機里放著一首陌生的純音樂。
接近十點,孟清明打來電話:“我到了,你在哪?”
孟清明是第一次來這,不熟悉,她便去接他。隔著浮橋,她遠遠看見他走來,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怎么約在這兒?人太多了。”
“里面就少了。”
他下意識地去牽她的手,掌心相貼,他愣了下,陳夏的動作也有些僵硬。
他很快松開,左顧右盼:“往哪邊走?”
“這邊。”陳夏雙手揣兜,一顆心像被秋風掃過的葉子,慢慢落到了底。
兩個人回到了陳夏剛才待過的地方。
孟清明往后看了幾眼,轉回來對著江面:“這兒竟然還有摩天輪。”
“新修的。”她不想浪費時間,“我們冷靜了這么久也該有結果了。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我們結婚。”
“結婚。”她點頭,“那好,你現在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你的打算。”
“……”孟清明看她,“有這個必要嗎?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
“但我沒聽見。”她語氣盡量克制,“你跟我說開會,實際上在和她調情,跟我說加班,轉眼又帶她過夜。如果你真的和她說清楚了,那請問清楚什么,是你要結婚,和她斷絕來往,還是就算結了婚,也可以繼續來往?”
“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至于和你玩文字游戲?”
“這不是游戲,這是欺騙。”
“所以你壓根不信我,叫我來是要質問我。”
“是我叫你來還是你要來和我解釋?難道我不該質問,然后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陳夏放在兜里的手握成了拳,“孟清明,現在是你做錯了事,不是我,你要是被我一激就跳腳,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談的了。”
“好、好,對不起。”孟清明不喜歡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但的確是自己理虧,“我向你道歉,誠心的,我一時走了神,犯了錯,我是個混蛋。可是……那天她撞見你就逃,就表明你贏了,對嗎?我和她畢竟在同一個單位,有些話不用挑開,一挑開大家都尷尬。”
陳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什么叫她贏了?難道這是她和那個女孩的戰爭嗎?
孟清明避開她的眼神:“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來這里是因為想和你繼續在一起,但你不要得理不饒人,弄得我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他覺得她的反應過激了,特別是和江瑤比起來。這幾天,江瑤一直在和他道歉,說她頭腦發昏,說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想給他帶去任何麻煩……他不得不承認,他被這樣的她軟化了,或許,從一開始,從她迷迷糊糊地在工作中犯錯,而和他有了交集,他就被這樣善良又單純的她給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