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能干的人,當然要出配得上他的價格。”徐驍心里有數,“錢的事你不用愁,我有辦法。”
“那你有得忙了。”
“有得忙比沒得忙要好,腦子不用要生銹,手腳不動要長肉。”他想起什么,“對了,今年年會,我們訂個好點的酒店,也吃吃飯,抽抽獎,發發福利,不用像去年那么寒酸,在辦公室玩狼人殺了。”
吳智華卻說:“狼人殺也挺好。”
“那下周一再問問大家意見。”他伸了個懶腰,“還有你,說好了放你一個月假,不過完正月不準回來。”
吳智華笑著嘆一聲氣:“這話我倒是提前跟我媽說了,她先是擔心我是不是被開了,我反復強調說不是,她才高興,但高興的原因不是我能休息,而是說回去可以好好相親,畢竟在我家那邊,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人都有孩子了。”
徐驍難得聽他提起跟工作無關的事:“那你同意了?”
“沒有,我說沒人像我這樣放一個月的,工廠大年初五就開工,在城里工作的女孩也都提前回了。”
“那你相不著怎么辦?”
“不怎么辦,這種事慢慢來。”
徐驍看他一臉單純的樣:“這種事是什么事?”
“談戀愛啊。”
“哦,談戀愛。大學里有女孩追你,也不見你考慮過。”
“那時候沒錢、沒本事、沒時間。”
“別謙虛,風云學霸,學姐學妹輪番叫你也不瞧人家一眼。”
“你呢?”
“我?”徐驍想,他中學時暗戀班花,班花喜歡酷酷的學霸,讀高中有女孩約他去書店,他寧愿去籃球場打球出汗,讀大學想追系花,一不留神,系花被中文系男神追走,清清白白到了二十五,遇到下凡的姜梓欣,沒等他開口,天仙先笑了,他以為有了寶貝得供著,結果她下凡久了鬧的比笑的多,那就算了。
他搖頭:“我暫時六根清凈,下一朵桃花還沒開。”
他調轉矛頭,問出和以前一樣的疑惑:“我好歹也談過了,你遠離紅塵日久,喜歡什么樣的?”
“好看、心地善良、不嫌棄我。”
“誰會嫌棄你?”
吳智華看著他,不說話,兩個人卻不約而同地想起剛入學那會兒……
那時吳智華剛從小地方考到大城市,縮手縮腳,生活拮據,遇到過不少冷眼嘲笑,男的女的,直白的、隱晦的,都在少年心底扎過深深淺淺的刺。
徐驍自知失言:“不提了。”
“沒事兒,早過去了。”他釋懷地笑。
如今的他雖然談不上有所成就,但有自己喜歡的工作,適應的環境,看得見的未來。于是,他也漸漸淡忘了那些遙遠的傷害,只記得那些細碎的溫暖:比如,有人常常在食堂打兩個雞腿分給他一個,有人在去球場打球時總是叫上他,有人帶他下館子、打游戲、參加社團活動,還故意買了個和他一樣的搪瓷罐子泡面喝開水……
他銘記并感恩這些溫暖:“徐驍。”
“?”
“也許現在還有點難,但你要相信,我研發出來的東西,不會比別人的差。”
“那當然,我不信你信誰?”他語氣探究,“怎么,你是覺得階段性成果一出,禍福相依,開始居安思危了?放心吧,梔子花不會倒的,我、你,還有老秦,我們仨把老婆本都搭進去了,老天爺看我們可憐,不忍心讓我們打光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