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正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結果看見不遠處,一個年輕男人穿著白色的羽絨服,靠在木質長椅上,要睡不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疑惑,走近了些才確定。
還真是他。
“徐總?”她又叫了一聲。
很快,這位徐總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看見一張逆光的女人的臉。
身后有裹得像小粽子的小朋友噔噔噔跑過,陳夏回了下頭,再轉過來,徐驍已微微坐直:“你叫我?”
“……不然呢?”
他卻語氣懶散:“別叫我徐總了,我爸派了新的領導去盧城,再過不久,我頭上的帽子要被摘光了?!?/p>
陳夏記得孫如非的確提過一嘴,只是——“您這話聽上去挺無所謂。”
“是無所謂?!?/p>
“那您為什么會在這兒?!?/p>
“在屋里睡不著?!?/p>
“睡不著是無所謂嗎?癱在這兒很舒服嗎?”
“不舒服?!彼匦麻]眼,眼瞼透著暖融融的紅光。她說他“癱在這兒”,那他的姿勢想來并不雅觀。
可誰會往這兒看呢?
先不說保安沒來提醒,就連她,不也是轉轉悠悠好幾回才注意到這片角落。
徐驍沒等到她出聲,又悠悠然睜眼:“你沒話說?”
“我不知道說什么?!毙∴嵲谂笥讶锇l了打回原籍,表明人事調動不可避免,她一個局外人,連牢騷也不用發。
“我以為你至少問問損失多大?!?/p>
“新聞會報道?!?/p>
“那又不是準數?!?/p>
陳夏開玩笑:“那我也不敢問,怕您臉一黑,手一揮:‘別掃我興,往事不要再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