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在黑暗里,害羞中多了勇氣,尤其是今天這一單舉動,她知道這個冷冷清清的奇怪道士,心里是有自己的,便咳咳發干的嗓子把他的大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握在手里,好奇的探究自己心里不解之事,“斜江山上,你為什么說那么狠的話,還要和我在不見面,你明明和我一樣的心思,為什么還要拒我千里之外呢,告訴我,好不好?”
無求調整握手姿勢,被窩里兩人十指相扣,無求還是忍不住湊近親吻江雪臉頰,拉進兩個人距離,江雪聽見無求好似卑微的聲音在她耳邊訴說:“雪兒,我殺了我的親生父親,親生哥哥,連同我塬家二十幾口人命,一起都在我一把火下,灰飛煙滅了。”
無求沒有聽見江雪反應,心里咯噔一聲,反而把江雪越發摟緊,“害怕也晚了,我現在認定你了,就算我是sharen狂魔,你也必須要一直心悅我。”
無求就這樣把他心里背負沉甸甸的往事,攤在暗夜里,拋給江雪,他知道自己用不著等待懷里人的宣判,畢竟他已經偏執的認定她。
可是,多年不見的緊張和期待卷土重來,世間行走的人有牽掛和所愛,心就有了軟肋。
江雪已是情愛深淵里的此山人,沒有人能逃脫這致命的愛情吸引力,即便無求真是sharen狂魔,她此刻也一定會為他找不得已為之的理由。
江雪也起身給了無求一個安心的額頭吻,寬慰他細微得緊張說:“你能在洪水到來時挽救村民,能在關鍵時刻解救畫舫姑娘們,更能在多年前就把隱霞村村民安置在這里,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要掉腦袋的,畫舫上幾乎都是世家大族和權貴,我們一行人走后,你一定為我們妥善安置了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江雪之前偷偷給忘情道長寫信詢問斜江山觀主,忘情把之前受人之托之事全然忘記,一股腦把斜江山的大小事都告訴了江雪。
“無求,我心悅你,就算你殺過人又怎樣,我心知你是怎樣的人,所以我不害怕,如果世間規矩要強壓你,我江雪愿意跟你一起背負。”
“愿意跟我一起背負。”
無求聲音顫抖重復這句話,翻身立馬把江雪壓在身下,頭埋在江雪脖頸處,嘶啞著嗓音說:“雪兒,我的小丫頭,我真想把我的一顆心掏出來給你看,我有多愛你。”
無求終于忍不住,撕咬著江雪脖頸處軟肉,舌頭舔舐她的耳朵,愛意叫囂,無求像個愣頭青,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對方感知。
他只能再次親吻江雪嘴唇,一次一次碾磨,觸摸,黑夜中兩個人如同熊熊燃燒的火把,照亮了兩顆炙熱滾燙的心。
炭火熄滅,屋內又變得shi潤,在這個下著初雪的夜晚,在弱柳山中,江雪被一個謫仙下凡一樣的神仙道長,親到嘴巴發麻。
中途停下休息的時候,江雪想到
◎你就是我的道,有違此道,不得好死◎
江雪在屋里被無求的驚天發言嚇到,怎么一下就要成親了?
徐氏一下懵住,表情凝固,不知該如何反應,就見江雪吧嗒吧嗒從屋里慌慌張張跑出來,“徐姨,道長胡說八道的,咱們先回家。”
江雪拽住徐氏的衣袖,順路給了無求一個“你先閉嘴,之后再說”的眼神,門口解開自己家小毛驢,左手拉韁繩,右手拉徐氏,迅速逃離尷尬現場。
出了道觀,徐氏接過江雪手中毛驢牽引繩,有心事的看著江雪,見江雪臉上寫滿小女孩家的嬌羞,眉目流轉間充滿甜蜜,一看就是情竇初開流連忘返的樣。
徐氏思索再三,還是忍不住停下來問江雪:“雪兒,你不打算跟我說嗎?你跟這個道長何時在一起的?我怎么先前一點都沒察覺到?”
徐氏三個問題,每問一個就越生氣,在她眼里的江雪還是個小女孩,盡管比同齡人要成熟,但年紀畢竟放在那,沒有跟男人接觸過,萬一是一時年少好奇,受了壞男人的蠱惑,那最后吃虧受傷害的還是她自己。
江雪啟齒,可又不知道該從哪說起,她自己也是稀里糊涂,難不成跟徐氏說她對無求一見鐘情,看上了人家的相貌。
見江雪不言語,似乎不好開口,徐氏放低嗓音,鄭重其事嚴厲道:“雪兒,是不是那道人強迫你?昨天晚上他對你干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徐姨幫你,好孩子,不要害怕,有我們在,不能讓你受一丁點傷害。”
江雪知道徐氏誤會了,上去抱住徐氏,靠在徐氏肩頭,分享自己的心情,“徐姨,我和無求是兩情相悅,他也不曾傷害我,他尊重我,曾經救過我的命,他是特別好的人,我心悅他,是真的。”
“雪兒,你知道什么是心悅嗎?”
“知道,就像您和楚姨一樣,隔著千山萬水,還是像鳥兒一樣,天空海闊找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