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所享受的平靜也隨之破開,他就像之前的氣泡一樣開始向上浮去,在窒息的痛苦中他劃開了水面,水中的月亮隨著他的動作破碎。
“太宰。”
還在急促呼吸的太宰驀地聽到了熟悉的冷淡聲音,因為缺氧他的腦子就像被卡住的齒輪一樣,暫時轉動不了。
他只是呆呆地看向岸邊蹲著的凌。
凌的長發如柳條般垂在水面上,他了然地點頭:“你果然在這里太宰。”
雖然他是順著這條河找了一會才找到太宰的,但太宰果然是在入水。
芙芙也學著他的樣子,坐在岸邊驕傲挺xiong:“芙嗚~”
太宰治回魂了一樣,腦子重新運轉起來,他撥開水紋,游向凌,在河水中shi漉漉地望著他。
沒有酒味……即使凌不在年會上喝酒,但那種離不開酒水的地方,一點是會多多少少沾上些酒味的。
但凌身上沒有,要么是凌同樣沒去年會,要么是凌只在里面沒待多久。
去年,他加入港口afia之前,凌是參加了這個活動的,所以凌就算不喜歡這種活動,也還是會按照森鷗外的要求去參加的。所以凌沒參加年會的這個可能可以排除,那就是另一種原因了,他只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為什么……啊,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太宰治彎起眉眼,仰頭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凌?”
平時又卷又軟的黑發,如今shi淋淋地落在太宰治的額頭、臉上、耳邊,鳶色的眸中明明暖意融融,就連他的笑也是清淺溫和的,但凌就是覺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危險的東西鎖定了,這是他戰斗多年的直覺在提醒。
可……眼前的明明只是太宰。
凌和他對視:“嗯。”
然后不解地問:“太宰,為什么不參加年會?”
“我才要問呢,那種宴會有什么意思呢?”太宰治嗓音很輕,又透著無聊的語氣。
“我為什么一定要參加?”
年幼時,他早就跟著家族的人參加過不知多少次這種宴會了,里面各種各樣的戲碼他也早就看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