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蓮二低頭看著我們相握的手,猶豫著問道:“這是你問好的一種方式嗎?還是說是動搖我的手段之一?”
“嗯不,我是想說,你覺得痛嗎?”因為看他遲遲沒有反應,我已經用上全力在進行不正規的掰手腕行為了,但他的手紋絲不動。
因為野崎梅太郎的怪力論假設,我想測量下到底什么程度的力氣對他來說算舒適的接觸水平,不過現在看來那個太大力把他打痛的說法應該被火速推翻。
不如說我的水準是在蜉蝣撼樹吧。
“亞希是這么想的嗎?”他輕哼笑了一聲,一翻手腕反過來包住我的手:“‘我的力氣很大所以把柳弄痛了’——這樣的概率原以為只有30但現在看來是我預判錯誤?!?/p>
“不要擔心,如果你認為這樣可以算一種舒緩壓力的方式的話,以后請不用客氣。”
心情復雜,感覺被微妙地暗示力氣小了。
我看了眼他彎曲的指節,生硬地扯開話題:“話說回來,你的手指很長呢手也是,比我要大好多?!?/p>
宮崎亞希你在說什么廢話,柳蓮二手指細長漂亮不是老早就知道的事情嗎,每次偷聽別人討論男生的手骨的時候還總想著給他投一票來著。
“是嗎?”他挑眉回復:“我就當作夸獎收下了,不過亞希的手指從女性角度來說也是纖長的等級。當然,‘手很漂亮’這點是從任一方面都無法反駁的。”
救、救命。
“不好意思?!?/p>
“?”
“可能有些冒犯,但是,那個你是柳蓮二本人嗎?”
今天居然是我第二次和他提前道歉了,但我真的很震驚。
“我以為你絕對會說‘從生理角度解釋,男性比女性骨架大且指節長是正常現象’這種話”
而且這種回答是“如果他被夸獎”主題里公認的柳蓮二標準答案,雖然也有女生提出說“會不會柳君其實是浪漫派詩人風格呢”,但很快被包括她自己在內的所有人反駁了——當然我不是在說柳蓮二不懂浪漫什么的,只是覺得他在貫徹理性主義上更勝一籌罷了。
他聽了我的話,無奈地笑了一聲松開捏著我手腕的手:“亞希到底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就算是我,也不會在和女朋友相處的時候一直在想科學依據來進行對話吧?!?/p>
不,剛才為止我還覺得我相當了解你的,現在看來好像是需要一個“部分誤解”的標簽了。
但我萬萬不可能在這里說“我就是這么覺得”這種讀不懂空氣一樣的話吧,只能全憑裝傻蒙混過關了:
“總、總之,”我把剛才伸出去的手背在身后,遲來的羞恥心把接觸過的皮膚溫度燒得高熱,連帶著我說話也一起不自然:“你再不換衣服接下來就要遲到了吧,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