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謝不敏?!?/p>
切原赤也這種一根筋,跟他隱晦地說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陳述基本事實……那和直接告訴他“你的前輩和我都技術太爛所以不小心在進行情侶之間必經之事的時候咬到了”有什么區別!
當然真要論原因,傷口的錯完全出在我身上,但不想承認是我技術爛到家了。
我憋了半天,才堪堪擠出一句話回應幸村精市:“非常抱歉……以后會注意的?!?/p>
但是注意讓我注意沒用?。∠葎邮值氖悄愕牟繂T,我被嚇了一跳有點條件反射是多么正?!@種話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你別這么拘謹。”他失笑,“我也不是有意讓你尷尬的……但是解決問題根本還是得靠你嘛?!?/p>
“……為什么靠我?”我還是沒忍住問,“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完全是他先開始的,那個……呃,主導權在他身上?!?/p>
簡直就是如坐針氈,我為什么要在人山人海的賽場上一邊觀看男朋友的比賽一邊和我的知情朋友討論適當親熱的話題?
“哎呀,”聽到我的話,幸村精市表情十分為難:“你確定要我說出來?”
“……不,還是算了。”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原因,不如回頭去問柳蓮二本人來得靠譜。
我對網球規則屬于一知半解,半解來自于曾經和各位女同學們無差的少女心思——去看喜歡的人的比賽了解他的更多面。但因為是在對運動(尤其是室外)提不起興趣,連著看了三四場都沒完全搞明白后,除了從慘烈的對面得分得出柳蓮二又一次完勝外并沒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這次也和以前一樣,雖然旁邊坐著從教練席玩忽職守跑來和我閑聊的部長——從他這種行為就能看出今天的比賽是多么勝券在握——總之完全沒在講比賽相關的事情,我一邊看著場內頻頻出現的我方得分賽況,一邊和我說話迂回的同桌互斗話術,眨眼間比賽就結束了。
終于不再需要時刻關注著場內,我把肩膀上披著的外套拉下放回座位站起來。
注意到我的動作,幸村精市看了我一眼。“你要出去?”
“嗯,買水。”我回憶了下進來時的路線,記得場外附近就有自動販賣機,“麻煩你幫我和蓮二說一聲,外套也順便一起還給他?!?/p>
“謝謝啦?!?/p>
不過還是也直接和他本人說下吧。我在le上編輯好信息發送后,從后場的門離開了觀眾席。
沒有急著馬上去找售賣飲品的機器,而是先順著賽場的反方向走了一段距離后,等到能聽見的聲音大半都只剩下模糊的語調時,我才停了下來。
耳朵終于能解放了,我嘆了口氣。
真的太吵了。
那么多人的情況下,再加上比賽本身就少不了的大分貝喝彩和叫聲,感覺真的要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