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偏著頭,將手臂撐在窗臺上,靜靜地看窗外掠過的山野。
但那姿勢大概不太舒服、看到的視野也少。于是很快,他便把頭轉(zhuǎn)回來,
看我這邊的玻璃窗。視線掠過我,在山和漸暗的云中停留許久。
少年的目光始終很淺,
我?guī)缀鯖]意識到他有在看我。
“……”
我忍無可忍地問:“你還要看到什么時候?”
他微不可見地歪了歪頭,嘴角往上翹了翹:“誰說我在看你?”
噢,
還抵賴。
我站起來,
心情好地和他告別:“既然如此,那你就是在看風(fēng)景了?你慢慢看,
我走了。”
目的地到了,東京此時已在夜色中亮起了霓虹燈,車水馬龍,整座城市都在說話,我走出車廂,回頭看,云雀恭彌仍然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只是在看著我,目光里沉著烏色的層云,昏沉而不可見的夜晚。
他始終平靜而沉默、僅僅看著我,而不說自己做了些什么——像是他什么也沒做一樣。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就像他不知道我的行動一樣。然而,世人常說默契。
電車緩緩開動,夜色中,我們就這樣分別了。
·
我要參加織田作之助的新書發(fā)表簽售會。
明天在這個城市的一座場館里,在人群擁簇的地方,一個洗清了過去的黑手黨要發(fā)表自己的新書,給他的粉絲們見面和簽名。——簡直是奇跡,對吧?
我跟著織田作之助給出的地址導(dǎo)航,從寬大的街道走進偏靜的片區(qū),最后走過一條有些崎嶇的小路,我站到了一個院子前。
院子里的玻璃窗透出溫暖的黃色,以及小孩兒打鬧的聲音與影子,忽而,窗邊出現(xiàn)了一張小孩的臉,眼尖地看到了我,她咧開了嘴:“姐姐!”
“什么什么,姐姐來了?”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