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意識到我在說什么之后,臉色變得煞白:“被、被看見了、”
她慌亂地去摸,卻發(fā)現(xiàn)那兒仍然是一片凝實的溫?zé)幔皇腔艁y的車輪聲之后劇痛的血色。她驚訝地看著我:“怎么會這樣……”
“沒想到你和這孩子認識,該說是緣分嗎?”
凪的身上涌出一片眼熟的霧氣,扭曲的現(xiàn)實和幻境只交織了短暫的片刻,就已足夠幻術(shù)師跨越橋梁而來。六道骸的聲音似乎很遠,卻又近在眼前:“kufufu……又見面了。林。”
“你奪取了她的身體?目標(biāo)下降得也太快了吧,上一個還是彭格列十代目,下一秒就對無辜女生動手么?”
青年的面容在陽光中逐漸變得清晰,似乎他已偷渡出那片監(jiān)獄,他的嘴角上揚:“不,我救了她,只是短暫地借用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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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刀疤死性不改地橫穿馬路,又一次被凪看到了它的不法行徑,即將到來的卡車貨箱發(fā)出轟隆震動的聲音,上一次的驚心動魄沒有將她嚇住,女生還是撲了上去——
雖然活了下來,但她的小拇指被車輪碾了過去。刀疤驚慌失措地繞著她喵喵叫,看著她被司機帶到了醫(yī)院,掛了號之后進了病房,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你好……對,我一個人,可以辦理住院嗎?”
沒有父母的探望,沒有一句關(guān)心,只有冰冷的醫(yī)藥費和“下次小心”的信息。姜黃色的大貓在女生的懷里蹭啊蹭,凪的眼淚把它的皮毛打得一絡(luò)絡(luò)發(fā)shi。
瀕臨死亡、受傷、疼痛,其實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故事了。真正讓人無法擦干眼淚的,是不被所有人在意你的淚水從何而來。
六道骸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他問凪愿不愿意付出一些東西,得到一些東西。
凪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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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這個有些魔幻的前提故事,我第一反應(yīng)是,這算不算哄騙小孩?
但凪不像是難過的樣子,相反,她喂刀疤貓條的時候,只差沒和它一塊兒喵喵叫了,臉上的高興和笑容那樣燦爛,半點兒做不得假。
既然如此,高興就是最重要的東西。沒必要深究太多、因為人生一深究就全是錯誤。
六道骸告訴我,凪已經(jīng)改名庫洛姆,之后會代表彭格列出席指環(huán)戰(zhàn),爭奪霧戒指。
我不得不告訴他,以庫洛姆初學(xué)者的水平,對上varia的霧守瑪蒙沒有任何勝算。
“kufufu……庫洛姆不行,那我呢?”
青年眼中閃著詭譎的光,他心情似乎很好地哼笑:“天下第一的幻術(shù)師……你說到底是誰?”
他根本不需要我的答案。霧氣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包圍,幻術(shù)師從庫洛姆身上離去,女生睜開眼睛,對我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臨醬……”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上了六道骸的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