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加大籌碼,他的小臉憋出嚴肅的神情:“只要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東西,包括和甚爾有關的一切。”
“一切?”
“一切。”
“那你能告訴我,甚爾是無性繁殖生物么?”
小孩顯然不理解我的意思,費勁腦筋思索也得不出答案,又不愿意露怯,干脆順著我的話往下說:“是……。他是無性、繁殖生物。”
佐藤拾也臉上呈現出“吃了瀉藥,但便秘”的表情來。看得出來他很想大笑,正常,因為我也想笑。
“小孩子真是張口就來,”我捏住小孩的臉,看著他敢怒不敢言,微微一笑,“雖然你很對我胃口,但抱歉,我不能把你姐姐放走。”
“畢竟你們不負責任的爹,可是把你們兩個抵債交易給了我呢。”
伏黑惠捏緊了拳頭,臉色漲紅,再故作堅強,小孩的眼眶里也泛起了淚花。我幸災樂禍:“懂了吧,這就是為什么我作為他的仇人,還要接收你們兩個拖油瓶。”
在罪惡的生活中不吝于打擊小孩,怎么想都是我的惡趣味。往常也確實很少小孩能在我這套連環拳中存活下來。
一直被伏黑惠護在身后的津美紀卻吸足一口氣站了出來。她說:“可是,我們兩個小孩子,對……父親一點也不了解,您需要我們做什么呢?”
“嗯……讓你們當我的仆人怎么樣?”
津美紀想了想:“那可以讓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嗎?——求求您了,只有這一個請求。我們會認真工作的。”
她說話的時候,伏黑惠一直試圖把她塞回身后。但年長一些的女孩卻站得堅定,眼神明亮,一只手抱住弟弟,縱使畏懼,也沒有半分退縮。
……在努力地保護著彼此么?哪怕淪落到地獄,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就已經足夠了。
真是讓人羨慕的情誼。
我吩咐佐藤拾也短暫將他們安排在屋子里吃點心,自己進了里屋開始翻看最近的報告。
改良咒具橫空出世后,佐藤家的產業蒸蒸日上,原本處于咒術界邊緣的小角色,近來居然有了參加御三家宴會的資格。顯然,我帶來的利益太龐大了,讓佐藤家欣喜若狂,也讓他們……生出了野心。
財務報告看不出什么異樣來,私下里他們卻已吞了少說上億日元。哈,或許他們以為將“我”養進樓閣,限制我的視野、壓榨我的潛能——一切就能夠萬事大吉?
黑市里炒到一百萬的東西,賬單上居然只被記了十萬的入賬。
我指著一處數目,示意佐藤拾也來看:“佐藤君,你猜為什么我稱呼你為‘佐藤君’?”
佐藤家有許多個“佐藤君”。但只有佐藤拾也被我如此稱呼,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有點用處的工具。
一旦失去這個稱呼,工具在我這里就報廢了。毫無價值之物,必將在街頭零落死去。
中年男人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卻不敢露出一絲沮喪的表情。他肅然道:“是他們最近的手伸得太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