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個人圍住沢田綱吉,此外幾個人都向我逼近,試圖利用人數優勢取得氣勢上的勝利。為首的混混馬上忘了剛才的僵冷,得意忘形地把手伸向我的衣領:“想要我們放過你,就……”
“等等!你們住手——!!!”
“……”
我后退一步,停下了動作,看向小巷的深處。
只聽被困住的沢田綱吉發出了一聲大喊,爆發出的力氣竟撥開了禁錮他的兩人,做完這一高難度動作后他也沒有馬上漏氣,而是喊道:“這、這和月見同學無關,請讓她離開吧!你們想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
說著,他慌慌張張地從口袋里翻出零錢袋,還沒有抓出錢幣,下一秒就被反應過來的混混惱羞成怒地一把推回墻壁:“廢材綱……!你怎么敢!”
混混破口大罵:“你算什么東西!也要在這種時候逞英雄?!你配嗎!”
說罷,更加用力地推搡少年,粗魯地把人摜到墻壁上。一聲不吭的沢田綱吉在他們眼里向來都是弱小、隨便就能欺負的存在,突如其來的反抗讓他們覺得威嚴正在被踐踏。
而以他們過往的經驗來看,這一下,就已經夠“廢柴綱”瑟瑟發抖、再起不能了。
“……”
少年撞在墻面上,發出“砰!”的一聲。不錯,如果是以前的沢田綱吉,絕對會把自己蜷縮起來、保護住重點位置、在拳腳毆打后等到腳步聲漸遠再小心翼翼地探頭。
沢田綱吉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害怕吉娃娃、害怕體育課、害怕所有平靜生活中微小的危機。寧可當一只縮頭烏龜,也不想去面對風險。被欺凌也沒關系、被奴隸去完成別人的值日也沒關系、被喊作“廢柴綱”也沒關系……
就這樣下去,好像一切都沒關系。只要把日子稀里糊涂地活下去就可以了。反正只是一個人的生活。沒什么大不了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沢田綱吉抬起了頭,陰沉的小巷中,他的眸子里浸上一層薄薄的光,像是淚水,又仿佛明悟了心情的信念。
最后,這雙眼睛金燦燦的火焰一般燃燒起來。
——可是,如果永遠這樣下去,他永遠都只能站在原地。
以前的沢田綱吉無所謂,但現在,他卻開始不甘。
“不……不是逞英雄。”
沢田綱吉囁嚅著嘴唇,卻又堅定:“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沢田君。
沒等他支吾出來,“咔嚓”,我一手扭斷了為首混混的手指。
因為從剛才過去到現在,這么久的時間里,他居然都沒有放下指著我的手。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