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無法掌控它。
在總監部看到佐藤臨的第一眼,羂索就陷入了奇異的彷徨情緒之中。使它存活千年的冥冥中的第六感不斷給他發出警告:跑!放下你的計劃,跑!
可是還要等多久呢?
再難得有這樣一個時代,
六眼、十種影法術、咒靈操使齊出,
甚至天元都恰到其時地需要同化——它等了近千年才等來了今天,
如果繼續等待,
它還能等到那天嗎?
一念之差,羂索咬著牙決定把佐藤臨也列入計劃的一環,將對方轉化為棋子,為它操盤。
——這是它千年來做下的最愚蠢的決定。
據點被一個一個地翻開,
它留下的痕跡抹不掉、被發現、直到它本人在對方手中的形象逐漸明晰。被逼到絕路之時,它打算提前動用兩面宿儺的力量——
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
在佐藤臨入學之前,兩面宿儺的手指就被毀去了六根,
它手中剩下的手指數量已經不足受肉,
作為容器的虎杖悠仁被提前帶走,最后它在聽聞佐藤臨死去的消息后鋌而走險地出現在伏黑惠面前,
少年身邊的青年悠悠地拉長了聲音:“是你啊——讓那家伙發愁的渣滓?”
羂索對橫濱十分忌憚。幾十年前的異能力者,在久遠的時間長河是新生的產物,它對之并不了解。也因此,當它破罐子破摔撲向伏黑惠、試圖直接奪舍對方,卻在被青年觸碰之后力量盡失、摔在地上時,它大驚失色到灰暗的程度。
太宰治不慌不忙地擦手,皮鞋在地上一灘腦花上碾了碾:“嚯。好臟。快打掃啊小惠,不然等會國木田回來罵你怎么辦?”
伏黑惠:“……”就算罵,那也是罵你。
但長成少年的伏黑惠也知道,這不著調的長輩為他解決了dama煩。他拿來掃帚,將腦花掃進垃圾鏟中。
誰料,原本被禁錮住的羂索還有后手。這也是它為數不多的底牌了——將一部分徹底死去的身體組織,也即是腦細胞舍去,剩下的活躍部分飛快地掠過提前偵測好的路線,羂索逃之夭夭。
“……?!”
伏黑惠還在發傻,太宰治已經躺到了沙發上,在鍵盤上胡亂地按:“我想想……隨機騷擾一個人……選誰好呢?”
哪里來的“隨機”。你只會騷擾這一個人。
伏黑惠沒空吐槽。因為地上除了腦花,還有一具羂索駕馭而來的尸體,少年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想,處理尸體該埋在哪里來著?
“我回來啦——大家都在嗎?誒多,去任務去了嗎……”
買菜回來的津美紀推開了門,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尸體。
伏黑惠大驚失色的表情沒有擺出來,少女把菜籃放下,憂心忡忡:“最近的墓園都爆滿了。小惠,如果一定要處理,答應我,別把尸體扔到鐵軌上好嗎?上次警察以為這是一出冤案,來找亂步大人的時候被狠狠嘲笑了呢。”
“……我把它放到影子里,之后送去京都扔,”伏黑惠抽著嘴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