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已經在一系列的變故中喪失了語言能力:“扔、扔下去了啊啊啊啊啊啊!!!這是十二樓吧、會死掉嗎?”
他整個人都灰敗了,但居然很有條理地規劃:“處理尸體和血跡,還有可能有的目擊證人,還有墓地和以后燒的紙錢——”
想得好遠啊。我還舉著手指,便忍不住笑:“嗯,燒多一點,不然他變成鬼了回來找你噢,彭格列。”
彭格列便開始疑神疑鬼,懷疑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我笑得更大聲了、忽而戛然而止。
“——。”
在我的笑聲中,山本武突然伸手勾住了我的小拇指。他是除了殺手以外最淡定的那個、到了現在,目光也專注地只看著我一個人:“好啦,先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阿臨,你不要分心,否則誓言可不會生效。”
我有些發愣。他順勢帶著我的小拇指晃了兩下,和我的大拇指按在了一起。很難得、人體的溫度沒有隨著血液流走地被我感知,而是隔著皮膚,近在咫尺地涌著生機。
“……”
少年的眼里劃過一絲笑意:“一百年,不許變?”
“……一百年,不許變。”我說。
他松開了手:“真是好險,我還以為阿臨會拒絕呢。不過,阿臨的心還是太軟了。”
我的心很軟嗎?
被殺手捶了一錘、明白過來人根本死不了的沢田綱吉小聲地說:“對……月見同學的心很軟呢。”
哪里心軟了?不要亂說、殺手容易心軟可是會死的。
但就連reborn也用他那雙黧黑的眸子看著我,說林,你這樣拖泥帶水的軟弱真是難得。
我想了想,在殺手的帽子上來了一拳。他往后躲過了,只剩下蜥蜴被拋棄、沿著我的手掌爬到我肩上。我不大樂意地說:“不許說我心、軟。”
獄寺隼人發出了憋笑的動靜,沢田綱吉捂著嘴說什么都沒發生;山本武根本不掩飾,他臉上的笑從剛才開始就沒有下來過:“那就約好了?明天放學之后?”
“明天放學之后。”
“……”
伏黑甚爾一直沒有回來,太好了,他一定是沒臉回來了;我們繼續吃飯,桌子上大半的菜都燒得差強人意,好在我本來也不大喜歡吃那些,因此,晚飯時間算是完美地結束了。
因為第二天還要上課,大家沒有久留,很快向我提出了告辭,我送他們到樓下。
結果,我們剛剛走到大樓門口,就看到不遠處倚著個人。伏黑甚爾手里提著什么,一只手捏死了有些猖獗的什么,聽到動靜時回過頭來看我們:“哦,要走了?”
他敷衍至極地抬手作告別的姿勢,然后期待地問我:“我可以回去了嗎?”
一時間,全場的目光都匯集在我身上,我差點以為我正在參加秀場《超級變變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