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順手扔了下去,看著五條悟把他接住,兩個人攙扶彼此的情形,心頭涌起一點“什么原來反派竟是我自己”的感覺。
但先找茬的明明是他們吧。
我只是一個想要提前退休的殺手而已、他們不知道故事里隱居的人物最煩被擾了清靜嗎?
料想佐藤家的人都跑了個精光,我干脆在屋檐上坐了下來。
我們短暫地停戰了。
“說到底,你們非要找我做什么?”
我說:“拼著一死來招惹我……你們有九條命?兩只貓么。”
雖然落于下風,五條悟卻半點沒有沮喪之意。相反,他的精神亢奮得讓人吃驚,他追問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傀儡、信息、還有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為了這些無聊的問題?”我托著下巴,環顧一圈,佐藤的老宅毀了三分之一,所見之處不乏斷壁殘垣,而這就只是因為五條悟的一時興起?
出乎意料的是,五條悟指了指夏油杰:“也不算。杰也想問你問題……找到你還真麻煩。”
他自來熟地抱怨了起來:“明明是特級咒術師,結果咒力殘骸那么難找,杰派出了很多咒靈去搜查,還被路過的袯除了幾只……誒嘿,幸好我們找到了。一恐嚇,那家伙就全交代了噢。”
“那家伙”毫無疑問指的是佐藤拾也。
我白了白眼,先問夏油杰:“你想問什么?”
五條悟馬上開始跳腳:“明明是我先問的!憑什么跳過老子!不公平!”
我輕飄飄地答:“都打不過我了,還談什么公平?”
沒有展開領域、甚至不能釋放術式“爀”的五條悟連伏黑甚爾都打不過,妄論與我相比?
咒術界中,實力為先。五條悟認命之后,馬上開始搖晃同期,完全不顧后者脖子上的大口子:“杰!快問她是怎么做到那個傀儡那么真的!快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油杰的臉色更白了。他沒有理會摯友的要求,而是沉吟片刻后看向我:“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是特級咒術師吧?那你為什么不保護普通人……呢?”
“……?”
我掏了掏耳朵:“說什么?”
他似乎意識到了這問題的愚蠢,抿了抿嘴,還是不顧“杰你在說什么啊太奇怪了”的大喊,仍然問:“擁有咒力,不應該保護平民嗎?為什么要去傷害他人?”
我看著他的眼睛,發現他居然真的很疑惑。
剛才還狂放得正當年紀的家伙,現在的茫然也符合年齡:
他真的認為,擁有力量的人該去庇護弱小的人,一旦他成為咒術師,他就應該為了保護平民而奮斗。
少年的眼下泛著青紫,蒼白的臉色、失血的嘴唇,他的xiong前一大片的紅色。他固執地看著我,似乎這是一個不解之謎了。
上一次聽到類似的理論,還是織田作之助認真地和我說,“我想寫一本小說,所以我不能再share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