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缺在穿越了藥田之后,便是種植了蔬果的小田地,但阮芽并不在這里,他稍微往前走了走,忽見搖曳的暖橙色光芒。
他望了過去,便見阮芽提著一盞煤油燈,那煤油燈的樣式老舊極了,光芒也十分黯淡,賀缺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人用這個(gè)來照明,也不知道她是哪兒撿來的。
借著那暖橙色的光芒,賀缺清楚的看見了正在侍弄鮮花的阮芽,她空出來的另一只手捧著一朵姿意綻放的白色鮮花,賀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從鮮花挪到她那只手上。或許是因?yàn)闊艄怆鼥V,他覺得阮芽的手比那朵花還要白。
夜晚的溫度有些低,一陣涼風(fēng)吹過,賀缺反應(yīng)了過來,然后朝著阮芽走了過去。阮芽聽見腳步聲,連忙說道:“你別踩到我的花了。”
“沒踩到。”賀缺明白植物在這里的珍貴,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阮芽“哦”了一聲,盯著賀缺走過來之后,她才問:“你過來做什么呀?”
“四處逛逛。”
阮芽唇角微微翹起,問:“這里漂亮吧。”
“嗯。”
“有朝一日,我會讓你腳下的土地都像這里一樣漂亮。”阮芽蹲了下來,輕嗅著花朵的芬芳,柔聲說道。
賀缺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沒有說話。他覺得,植物漂亮是一回事,毫無用處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幸存者基地,人們更喜歡興建建筑,而非花草。
周圍不知何處,似有仲夏的蟬鳴。這方天地,沉靜而美好。
賀缺忽然開口問她:“今天的粥……很甜,你是不是多加了糖?”
“對呀。你不是覺得藥很苦嗎?我就多給你加了一勺糖。”阮芽折去一枝累贅的花枝,她將那枝漂亮的花枝握在手中。
賀缺當(dāng)即就想否認(rèn),但阮芽將她手里的花枝遞給了他,那花枝上綴著幾朵漂亮的白色小花,很漂亮。
阮芽說道:“送給你啦。”
“為什么要送我花?”
“鮮花會給人帶來好心情。”阮芽語調(diào)輕快的說:“好了,回去啦。”
阮芽小心翼翼的提著那盞煤油燈往小屋的方向走,賀缺看得出來,她夜間視物的能力并不好。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沉默的回到了各自的小屋,風(fēng)平浪靜的一夜很快過去,轉(zhuǎn)眼間便到了翌日清晨。
賀缺是被餓醒的。
他是一個(gè)成年男人,雖然現(xiàn)在受傷了,但身體所需攝入的食物可不是早晚一頓白粥就夠了的。
這時(shí)候還早,但阮芽已經(jīng)洗漱完畢起來了,她正蹲在藥田邊,對著一株碧綠的草藥說話,待聽見賀缺的腳步聲后,她便停止了說話,看了過來。
昨天光線不好,阮芽今早才看清楚賀缺的長相。她想,這個(gè)男人除了眼睛漂亮,人長得也好看。
賀缺問:“你盯著我做什么?”
“你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