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終于遲鈍的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麻煩了……為了避免麻煩,她并不打算在這里多待,在環顧四周發現四野無人之后,她便背著背簍離開。
這兒疆域遼闊,廢土一望無際,但有的路卻是曲折環繞,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不過阮芽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她認識每一條路。為了以防萬一,她特地饒了繞路,才回到住處。
阮芽并不知道,她真的甩開了一個蹲守在附近的人。
那個年輕強壯的男人發現自己跟丟了人之后,試圖去找尋阮芽的腳印,但或許是因為天色漸暗,他沒能在地上看見任何腳印,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到他們的營地。
男人一回到營地,就立刻忙不迭的對同伴說道:“我確定,那位是被救了!救他的那個小姑娘很敏銳,直接把我給甩掉了。”
“不是,這鬼地方怎么會有什么小姑娘啊?”同伴疑惑的說道:“這里什么都沒有,她就是救,也沒辦法救啊!許翼,你是不是搞錯了?”
“怎么可能搞錯啊,不是她,她甩我干什么?”
“聽起來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但這姑娘怎么想的,去救那位?她就不怕被他一口咬斷脖子,那位和時不時在廢土上游蕩的喪尸,毫無區別。”
許翼撓撓頭,然后朝著帳篷處喊了一聲:“齊哥!”
幾人紛紛往旁邊退去,被許翼稱之為“齊哥”的男人從帳篷里走出來。他看起來和這里的幾個男人差不多大,但卻極受他們的尊敬。
齊繁在這滿是塵埃的廢土之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纖塵不染,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干凈整潔,看著與這片天地格格不入。他聽著同伴的言語,微微低垂了眼眸,若有所思。
“你們說的那個小姑娘,我知道。”齊繁淺棕色的眼眸慣常是平靜疏離,但此刻,似乎被夜色柔和了。
同伴們疑惑的等待著齊繁的下文,齊繁眸子微動,似乎是想要找尋方向。他許久才說道:“如果是她救了賀缺……我想我們得趕快找到她。”
許翼深以為然:“肯定啊!賀缺就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當年他能捅你一刀,今天就能掐死那個小姑娘!”
齊繁微微皺了皺眉,說出口的卻是:“夜深了,先去休息。明天,我會去找她。”
等到齊繁走了之后,簡越溪輕輕撞了撞許翼,說:“少提當年。”
賀缺絕對是齊繁完美的人生中一個可憎的污點。
“嘴瓢了,嘴瓢了。”許翼忙道。
……
阮芽并不知道營地所發生的一切,在雙腳踩上柔軟的草地之后,她才將鞋子蹬回雙足。然后,她將背簍里的垃圾照例放進后山的“垃圾場”,才去找賀缺。
賀缺這時候還在藥力的影響下昏昏欲睡,阮芽從水井里打了清水,打算給他再清洗一遍傷口。她一進門,賀缺就立刻清醒了過來。
阮芽沒提今天她發現的腳印,而是將清水放到一邊,說:“你不要動,我要給你清洗一遍傷口。”
賀缺說:“我要洗澡。”
“那我出去。”阮芽并未多說什么,賀缺頑強得很,給點吃的和藥就成,不需要她太過于費心。
“就這么點水嗎?”賀缺指著那小半盆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