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旭堯點點頭,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突然,他扯扯嘴角,眼底溢滿濕潤的悲傷,像下過雨的夜空:“這感覺真像死而復生一樣……她怎么就不能也死而復生呢?”
宋云菲又點了一支煙。
兩人沉默的抽完手里的這支煙,岑旭堯問:“他沒死,你打算做什么?如果你能讓這個婚約取消,我沒有意見。但你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就算我能幫你拖一時,也不會太久。”
宋云菲瞥了他一眼:“我幫你拖了兩年。”
岑旭堯笑起來:“少來,你自己也不想結,別把鍋都扣在我一個人頭上。”
但說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慢慢下落,神情也變得苦澀起來。
秋末將近冬天,天氣漸漸冷了。
一陣涼風吹過,岑旭堯抱起手臂,深深呼出口氣:“如果你要抗爭,希望你能成功……這種日子我真過夠了。”
“我很想想看看,連我和溫心暖都不能在一起,你和他要怎么排除萬難。”
說完,岑旭堯沒再多留。
“走了。”他擺擺手,向四合院外走去,“謝謝你的煙。”
宋云菲沒回應他,卻想起兩年前得知溫心暖死訊的那一天。
那天兩家人正坐在一起討論即將要舉辦的婚禮事項,她和岑旭堯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
“云菲姐,心暖沒了。”
就這么一句話,輕飄飄的,就讓他們失去了一個從小長大的好朋友。
宋云菲轉頭看向岑旭堯,在看到他臉上凝滯空白的表情后,她知道他接到的電話也是這件事。
溫心暖的死是個意外,卻也不能完全算意外。
大概是在齊明稷離開一兩個月的時候,她不知道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許是被壓抑的太久,終于到了崩潰的邊緣,她開始和家里對著來。
她家里的做法也很直接,罷免了她在公司的職位,停了她所有的卡,最后把她趕出家門。
他們一向是用這樣的手段來讓一個人妥協的,就算違逆他們的人是自己的子女,也沒有一點例外。
溫心暖離開家里的靠山后一直沒有低過頭。
聽說她租了個小房子,又找了小公司當職員,與從前的生活天差地別。
但圈子里的朋友沒有一個把她當成飯后談資。
相反的,他們欽佩她的這種勇氣,因為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