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頌瞇著眼睛看了看,重影消失了,確定這是霍宗池。
“我來吧。”他說,“你放太多雞蛋了。”
霍宗池曲著胳膊擋了擋云頌,叫他上一邊去。
云頌走來走去,在廚房外不知該干點什么,看見霍宗池嘴里叼根沒點火的煙,到客廳找出一把打火機想干脆給他點個火。
再進廚房發現那根煙已經消失,霍宗池臉色不怎么好看地問他干什么,云頌問你是不是想抽煙。
霍宗池的眉頭皺了一瞬,單手放下碗,說,吃飯。
云頌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要覺得感動,可是怎么都感動不起來,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覺得這么小小一碗蛋炒飯好吃,他用勺子舀了幾下,等碗里的熱氣揮發一陣,吃了第一口,問霍宗池是不是沒放鹽。
霍宗池說愛吃吃。
云頌正想吃第二口,忽然低頭看見自己手腕上一個被咬過的痕跡,愣了幾秒鐘神,就將勺子和碗都放下,甚至推遠到了桌子中間。
“好反正我也不想吃,真的很難吃。”
霍宗池耐煩有限地問:“那你要吃什么?”
云頌說你管那么多!
霍宗池也禁不住開始生氣,“不是你哭著鬧著說你餓?”
云頌想想好像是,可是這是怪誰呢,怪他嗎?
“我為什么餓,十點鐘的時候我就說要停止,你不停下來,現在這個時候誰不餓,你不知道自己有錯的話會這么兇嗎?沒有道理才會只知道吼。”
霍宗池指端拍了下桌子起身走了,云頌望著他走動時一上一下的肩膀還有不夠利索的腿腳,心情好了那么一瞬間,在餐桌前坐了很一會兒,又把飯碗拉回來,吃第二口第三口。
幾分鐘后霍宗池換了外套下樓,叫云頌出去吃。
嘴里又不服輸地說著:“你要吃什么,冰箱里就那幾樣東西,我怎么知道你要吃什么!”
云頌眼淚掉進飯碗里,說:“你真的有病。”
霍宗池覺得有病的應該是云頌,他明顯發現云頌在得知自己性向改變后轉變很大,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這種轉變似乎從一開始就在他的生活中出現端倪,云頌從來不是一個十分乖順的人。
不論怎么說,云頌的脾氣變得不再好將就這是事實,對這一點毋庸置疑的霍宗池想要提出讓云頌去私家醫院掛號診斷心情落差很大的原因,認為再這樣被云頌一會兒親密地抱住自己肩膀說害怕,一會兒聽他流眼淚罵自己有病的話,自己的疾病復發也是遲早的事。
然而次次都在事后云頌的撒嬌糊弄中想岔,覺得也許只是云頌試圖測試自己的底線,好在方方面面徹底的拿捏他。
又比如次日晚上云頌說要吃草莓,當霍宗池帶他出去買,他卻說沒帶錢要借霍宗池錢。
借他兩百塊買草莓,霍宗池不想吃,云頌非說他出錢了他要吃,要用手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