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頌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向徐管家打聽,是不是一個叫霍宗池的人在他們家里工作。
徐管家說,有的,您找他嗎?
不。云頌連說三個不字,他不想讓徐管家知道太多,因為這關系到他和霍宗池的約定,而徐管家的情報系統直接為付習州服務,于公于私,付習州不能知道這件事。
和霍宗池再次見面是在云頌的生日之前,他在除庭前的草,云頌看見他走路如常,像搞什么神秘的接頭儀式,躲躲閃閃的湊過去問他好了嗎。
云頌覺得自己順利完成與霍宗池的約定,他們之間的關系理應有進一步的發展,所以他問霍宗池要不要吃他的生日蛋糕。
霍宗池遲疑道:“您在邀請我嗎?”
被一個體型和年齡都比自己大的人稱呼為您,云頌十分別扭。
“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霍宗池說:“那不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
霍宗池只是說:“天氣熱,你還是回去吧。”
“我不怕熱,”這是云頌第一次自己邀請別人去他的生日宴,他沒有技巧,也不擅長觀察,直白地問霍宗池是不是不愿意。
他不知道自己原來有權利讓人不能不愿意,長期缺乏自由讓云頌莫名偏執地倡導獨立性,但像付習州說的那樣,他對“獨立”的看法只是圍繞他個人意志的管中窺豹,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真正在乎過霍宗池的感受。
霍宗池垂眸看他,“你生日在什么時候?”
“這個月28號。”
“不巧,”霍宗池淡淡道:“趕不上,工期27號結束。”
云頌問:“那我25號找你可以嗎?”
“25號沒空。”
“那今天呢?”
問到后面云頌出了一腦袋的汗,霍宗池揮了下手里的剪子說今天也沒空。
頻頻的拒絕讓云頌產生落差,他以為他們會成為朋友。
“好吧,”云頌低下頭,說:“但是沒關系,知道你的傷好了,我就高興了。”
“謝謝。”
晚上練琴時云頌聽見樓下車門開關閉的聲音,他往窗外探出腦袋,看見霍宗池右腳抬高正要踩上駕駛室。
“你要走了嗎?”
他合攏雙手悄聲地對著下面的人講話,霍宗池怎么可能聽見,房門外傭人路過的腳步聲不斷,云頌忽然用力拍了下護欄。
很煩。
他計劃在生日那天出逃,因此主動給付習州打電話問好,詢問二哥月底是否有回裕市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