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文林是不知道第幾次向云頌投去“告訴我告訴我請把一切告訴我”的眼神,可是禮貌又在提醒
他不應該對云頌的私人感情問題過多窺探,兩番想法拉扯下,文林的表情呈現(xiàn)出詭異的憋屈感。
自認為對老板與好友的感情做出過一定奉獻的文林,這時候不免產(chǎn)生欣慰,欣慰過后,他還是想要知道,那樣一個板著臉陰沉的霍老板,是怎么把這枚戒指戴到云頌手上的。
“啁……算吧,但是還沒有登記,因為想去的國家需要提前申請,要等幾個月。”
云頌中午剛從醫(yī)院回來,心情不算很好,但也不壞,碰巧休息日的文林約他一起看電影,看完電影他們
就在影城附近吃烤肉。
“是霍總向你求婚的?”文林止不住地好奇,整個額頭都皺起來,問:“他跪下了嗎?”
“沒,沒跪,他問我要不要結(jié)婚呢,我想,也不是不行。”
云頌包了個烤肉塞嘴里,回憶起當晚還是帶了點溫暖的笑意,“就這樣。”
文林呆了會兒,看著云頌那張文靜白皙的臉,想他失去記憶到恢復,再到今天這樣戴著與霍宗池同款的戒指坐這里跟自己吃烤肉,文林心里其實除了那句“幸福就好”,也奇怪地想到云頌曾經(jīng)說自己不喜歡霍宗
池,跟霍宗池在一起好像被狗追一樣讓他有壓力。
感嘆緣分奇妙的時候,文林也覺得那場失憶說不定是老天給他和霍宗池的一個機會。
畢竟從旁觀角度看,當時的霍老板好像真做好了如果云頌對他一直討厭下去,他就一直背后保護陪伴的覺悟。
“那你們要是登記了,不要忘記告訴我哦。”
文林繼續(xù)說:“如果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也要告訴我,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頭的!”
云頌笑笑,說肯定會告訴你的。
從烤肉店出來天已經(jīng)半黑,但街邊的燈與商鋪亮起來的招牌交織混合,照得眼前一切都很熱鬧,文林后一步出來,拿了一瓶豆奶給云頌,問:“哥你自己回去嗎?”
云頌的目光在四周轉(zhuǎn)了一圈,再一次左看右看,終于在對面街邊停車位上看見熟悉的車與人。
他搖搖頭,邀請文林一道上車,準備讓跟來的霍宗池送他回家。
霍宗池從斑馬線那頭過來,抬眼先看云頌,然后匆匆與文林過了個視線問好,云頌正要開口對他說先幫忙把文林送回家,霍宗池就開口對文林說:“陳立的車停在那邊,你們似乎順路,對嗎?”
文林怎么知道順不順路,他總之沒有和陳助理一起回家過,但與霍宗池對上目光的一剎那,文林控制不
住地點了兩下頭,回答:“好像是的,我看看,看看陳哥方不方便載我一程。”
“方便,”霍宗池說,“他在那頭等你。”
文林朝馬路對面望過去,看見穿著風衣的陳助理正站在一盞孤燈底下喝可樂,對文林招招手,好像在說過來。
文林于是識趣地先走一步。
云頌不解自己已經(jīng)答應結(jié)婚,霍宗池為什么還要對文林表現(xiàn)出這樣的不禮貌,回去的路上望著車窗外面一言不發(fā)。
霍宗池受不了安靜似的詢問他吃得怎么樣,云頌愛答不理地說還行,就是有點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