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紅包?云頌不清楚,他吃完雞翅,文林叫他進店里坐,外邊實在太冷,云頌就進去了。
霍宗池在那條街的盡頭看見云頌張嘴哈氣吃完烤雞翅,結束后還打包東西裝了點回去,不是騎電瓶車只是勾肩搭臂一起走回家,胳膊上那塊傷就隱隱作痛。
付習州那一槍沒打中好地方,只是讓霍宗池歇了幾天工。
從船上把付習州帶走的那晚付景明并未阻止,付習州也冷靜地出奇,仿佛對這樣的結果已經看淡。
霍宗池受了傷,直升機上管仲舒幫他處理傷口,付景明問他們準備怎樣對付習州。
霍宗池問:“你們付氏這么大,沒有請過律師嗎?”
付景明沉吟不語。
“你可以去問律師,他的這種情況要關多少年,怎樣才能做到爭取減刑,不過我受了一點傷,恐怕有些難辦。”
付景明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他變成這個樣子我怎么跟爸爸交代?”
霍宗池唇部血色盡失,笑笑說我不知道這也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
“霍宗池,那我們的約定還作數嗎?”
“當然作數。”
不過,霍宗池在心里想,平白無故又給人腦袋撞一下,誰也別想全須全尾地過年,“錢,我給。但是收購計劃,你們,回去看。”
在醫院等了幾天,漫長得霍宗池認為自己的槍傷恐怕都已經完全好盡,云頌還沒有醒過來。
他每天都到病房去,看見看見云頌躺在病床上日漸消瘦,連他這樣的人受傷事后也會覺得疼,不敢想象付景明口中“云頌流了很多血”,當年他是怎么過來的。
云頌是在某個風雨凄凄的日子里醒的,天還很冷,霍宗池進病房時一身寒氣未褪,他看見本該閉著眼睛靜靜躺在床上的人坐起來,面前電視機打開,廣告里播“太極藿香正氣液,每天兩瓶防暑解暑。”
云頌抱了個梨啃,看見他進來,說:“不好意思,我太口渴了,吃一個,這是你的嗎?”
霍宗池說不是,那就是給你買的。
云頌說謝謝,但是你誰啊?
霍宗池差點沒能說出來話。
他把一切都忘了,還那么厭惡自己,靠近一點他就躲,霍宗池受不了。
為什么就能接受這個人,因為他年輕嗎?霍宗池在街角處站很久,沒有靠得太近,聽見云頌說要是能喝一點啤酒就好了,我一直很想嘗試在冬天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