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頌一直笑,嘴角都快抽抽了,還是覺得有姐姐真好。
他喝面湯的時候忍不住想,自己生命中好像有過這樣的好人,難道他之前也有一個姐姐嗎?
誰知道呢。
霍宗池:太好了是失憶!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和文林的家人吃過年夜飯后,先是在客廳里看春晚。云頌的腿不方便,一個人差不多占了三個位置,大家都要給他騰空間讓著他。電視上沒什么吸引人的內容,不知道誰起了個頭他們就開始聊天,聊著聊著,文林的媽媽說云頌長得白白凈凈的,問談對象沒有。
云頌一時間又忘記自己是大人,結巴了一下,說沒沒沒呢,慌里慌張地端了杯飲料喝,緊張得嗓子眼都變細,嗆了一口后咳得滿臉通紅。
文林表情復雜地打斷他的媽媽,說大過年的怎么一來就探聽人家的隱私,媽媽你不要這么問。
許媽媽忙給云頌遞水果道歉,說阿姨唐突了,小云別見怪,我是你看長得這么帥氣,今年應該也到談對象的年紀了吧?對了,你屬什么的,屬虎還是屬兔呢?
文林拖長了聲音怒道:“媽”
許媽媽剝了個桂圓給云頌,說:“好好,我不問了。”
云頌尷尬地抿了抿唇,其實這些問題就算阿姨不問,他自己心里也會想,記不起來的這幾年發生過什么,他怎么會成一個人,雖然這沒什么不好,但究竟怎么會呢,沒有付出什么代價就可以離開付習州的掌控嗎。
文林和那個每次來都只是在門口說話的戴眼鏡的男的都似有若無地提到霍宗池,他感覺到這些事都離不開霍宗池,但不愿意細想,想不明白,對無限接近腦子里的那個朦朦朧朧的答案煩躁得很,覺得不可能是他,云頌最不喜歡那樣板著臉的人,一張嘴巴講話冷冰冰,好像路過的狗都欠他一百萬。
這么說可能有所夸張,云頌從醒來以后明里暗里受到的好像都是霍宗池的幫助,論起來他也沒對自己說過什么重話,但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真的很煩人,云頌本來就急性子,覺得要是這么難以啟齒又糾結,干脆就永遠不要說好了。
裝成那個樣子,好像自己離開付家的管理,還要繼續被他管理一樣。
云頌一時間火氣都有點冒上,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辣椒吃多了。
九點半文林的表姐叫了幾個朋友來家里打麻將,云頌不會打麻將,跟許媽媽一起看春晚。好多明星云頌都叫不上名字,他坐累了想起來走會兒,拄著拐杖走到靠窗邊搬凳子,文林眼尖看見了,起身說:“你別動,我來給你搬!”
只是一個塑料凳子,拿起來遠沒有那么困難,可文林還是很快沖過來,悄悄對云頌說,我今天手氣真好,一會兒打完了我請你吃宵夜。等你的腿康復了我教你打麻將。”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