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其他的什么,你今天沒跟他見面?”
“沒有了,沒有了,”文林說:“就下午他走的時候和我打過一個招呼,但那時候我在忙,沒跟他說上話……”
良久,霍宗池道了聲很輕的謝謝。
“沒什么吧,哥也是這么大的人了,一天不回家,應該沒什么吧。”
文林想,也許這是云頌故意的呢?
望著霍宗池走下樓,文林替他跺了兩下腳,喚醒樓道內年久失修已經不夠靈敏的感應燈。
霍宗池已經下了一半的樓梯,突然停住了,轉過身對文林說:“如果他聯系你,請告訴我一聲。”
文林點頭說好,“可是我沒有你的電話啊。”
霍宗池拿起手機示意文林看手機,文林才感覺到自己手中震動,一串陌生的電話已經出現在屏幕上,
“這是什么時候”
他話還沒有說完,霍宗池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樓道里。
文林此時強烈感受到一些金錢的力量,想這樣的人要知道區區一個自己的號碼是多么容易,可是這樣的話又怎么會弄丟云頌呢?文林想不明白。
晚上八點霍宗池就下班到家,回來路上買了一只烤鴨。
把東西放到桌上,開了燈,霍宗池看見茶幾上云頌擺放在上頭的幾本書和幾張彩色的紙。
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了,靜靜聽見擺鐘走動的聲音,漸漸產生一些睡意。
但他并不想睡去。
到云頌應該到家時候回家卻沒有動靜,霍宗池拿出手機撥了
付景明對云頌稱不上厭惡,但絕對沒有喜歡。
因為一個命理先生跟他父親付澤華講云頌的八字和自己最相合,所以父親最終決定把資助改成收養,一方面也是為付習州這個病秧子做準備。
剛見到云頌的時候,付景明覺得云頌比動物園里的猴子還要瘦,骨骼細小,頭發細軟黃黃的,不知道因為缺少陽光還是本身有病,身體能露出來的皮膚非常白,像整個人都在向他們散發出一種“我并不健康”的信號。
付景明只比云頌大五六歲,但他仍覺得自己在云頌面前無論身形還是人格,都有著超絕非凡的高大,他沒辦法想象一個營養不良的毛頭孩子能給自己高貴的靈魂提供什么幫助,也對救助貓狗猴子的善事騰不出多余的時間,八字相合,跟一只小猴子?這怎么可能。
所以很快他就把云頌丟給了付習州,告訴他,這是為你才收養的小血包,你自己好好對他吧。
付習州竟然真的相信,還對云頌表現出有些超過的喜歡。
兩個人經常成堆地出現,付景明偶爾觀察他們,覺得付習州這兩年個子高了點,總算擺脫了在他親媽那里學來上不得臺面的陰柔,身上漸漸有了一些他們父親的影子。
但云頌,這個從小就沒人要的小猴崽子,就像從垃圾堆里爬出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來丟垃圾的人,以為是他救了自己一樣,干什么都要跟在付習州的后面。
拜托啊。付景明真的很想嘲笑他,知道付習州也不是真的在意你嗎?
只不過是覺得這個家里終于來了個比他還可憐的人,想要趁機耍耍威風罷了。
付景明很少跟他們倆一道出入同一場所,即使三人都要陪同付澤華參加一些不得不去的晚宴,付景明也會提定好規矩,宴會出場三個人里他要首先出現,宴會結束他要最早離場,接送的司機要與付習州和付云頌分開,付澤華多么疼愛他,沒有一條不照做。
云頌被付習州調教,兩個人竟都開始擺出一副大度容人的樣子。
以前不管付澤華說什么,付習州都低頭聆聽,現在多了個云頌觀察付習州的臉色,付習州說好,他也慌慌忙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