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霍宗池所知,云頌這半個月來睡覺時間平均推后了兩個小時,經常用看電視來“打發時間”,有時他還會鉆進主臥半天不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想念,他完全沒理由做出種種反常舉動。
之前總想往外跑,現在行動軌跡也不過是商場和家,大不了休息時間跟那誰出去散個步逛個街,買點東西就回家。
聽見霍宗池回去的消息越來越遲,心里也覺得很著急吧?
“哦,”云頌吸了下鼻子關了電視,說,“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結果云頌卻表現出來這么冷淡。
霍宗池說:“不要耍脾氣,云頌,我沒辦法再提上時間,工作有工作的安排。”
云頌嘆了口很長的氣,沉默不語。
不管是二十號還是二十一號,時間都不在周末,云頌沒有立馬說出心中所想,可以的話他希望霍宗池再晚半年回來,這樣他就不用面對棘手的選擇,要是方便,霍宗池還可以在外面交個新男朋友,分散霍舒玉的火力。
他太壞了,云頌想,自己怎么會壞成這個樣子!
可霍宗池這么看不懂氛圍,居然分不清感動的眼淚與期待的眼淚。
即使分不清楚,也應該聽見電視劇的聲音吧,這么悲情的背景音樂下沒有產生動容,霍宗池也是冷血。
云頌半是妥協的語調,說:“我知道,你慢慢工作,我還有事,先睡覺了。”
“有事就起來做事。”
霍宗池果然板著臉,“九點半你有什么事?”
“夢里見你。”
云頌沖他微弱地笑笑,“非要我這么說嗎?那好吧,因為太想見到你所以只能早點睡,你半夜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如果中途因為什么醒過來夢斷了我就會很失落。”
可以看出霍宗池不再那么不悅,整張臉逐漸呈現松快的表情,但又不是那么新潮到可以飛速接受這么坦然的“思念”,于是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句,“你閑了就彈琴玩很久沒有聽到你彈鋼琴,生疏了。”
云頌踢開地上的拖鞋光腳往樓上走,邊走邊說:“彈琴是為了生計,不用為了生計誰還彈呢,又不是真的喜歡才學的。”
“你喜歡什么?”
霍宗池發誓他僅僅脫口而出,沒有一分一毫在腦中思索醞釀,所以說完后的第一秒,他就后悔。
好像他是那么迫切地想從云頌嘴里套出某句話。
頓了頓,云頌還未回答,霍宗池便找補似的說:“不早了,你睡吧。”
云頌驚訝竟然還可以逃掉霍宗池的問題,驚喜地忙和他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