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二十五,他從下午五點睡到了現在!調好的鬧鐘竟然一個都沒響。
萬幸的是,云頌豎著耳朵聽外邊的動靜,沒有聽見霍宗池行動的痕跡,猜他晚上不回來吃飯,云頌摸黑穿好拖鞋,將被子隨意地理了理,仍是輕手輕腳打開門,寄人籬下的自覺深刻進骨,老板不在場,他也要小心地關門。
很難得有這樣的清閑時光,霍宗池不在,就算只是下午覺也讓云頌從中汲取了睡飽后的能量,他下了樓,預備煮碗面當晚飯時,看見了坐在客廳一言不發的霍宗池。
云頌哎喲一聲,嚇了一跳。
“睡得好吧?”
霍宗池點點桌面,叫他,“過來。”
不知是等了很久還是剛回來,霍宗池面部出現了嚴重的火山噴發前兆表情。
云頌腳上踩著拖鞋,十個腳趾都在用力使自己盡量在提腳時不讓它發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聲音,所以走得很慢。
霍宗池開門見山,問:“你說那筆欠款是還付家的錢,這幾年,付家提都沒有提過你,你知道付習州離婚的事嗎?”
云頌不敢坐下,搖頭說不知道,他早就換了電話卡,付習州付景明的電話他都記不清了。
“付景明告訴我,付家根本一分錢都沒有向你收取。”
“我再問你一次,你欠那么多錢,究竟用來干什么?”
云頌腦子都是懵的,為什么這點事需要被反復拿出來說呢,他欠了多少錢欠了誰的錢,對霍宗池就有這么重要嗎?不是他自己非要幫忙還的嗎?
“如果我說我捐了,你會相信嗎?
霍宗池一腳踹翻旁邊的垃圾桶,說:“你再講一遍!”
“你看你不信,我有什么辦法。”
霍宗池怒目:“捐給誰了?”
云頌隨口說:“不記得了,好像誰需要就捐了,本來……本來我以前就不怎么會管錢。”
霍宗池氣得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所以你就騙我,搞得你好像多可憐的受害者!”
“不是存心要騙你,”云頌說,“可是本來我就是在還他們錢,他們不要是他們的事,我還不還是我的事不是嗎?你不相信可以去查,真的”
“好了夠了,”霍宗池說,他站起身,經過云頌身邊時目光很冷地看他一眼,“我怎么會相信你真的有悔改的心,你清高,當然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