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巾遞我一下。”
霍宗池將紙巾推過去,關遠遙擦干凈后道:“不然興許還能早一點認識你。”
當年霍舒玉的加工廠因為付習州的干預而中斷運行,就是關遠遙買下那批差點爛在廠里的貨,霍宗池入獄那年霍舒玉甚至去求助過他,奈何付習州將事情做實不露把柄,傷情鑒定白紙黑字,他至多提供一些關系疏通讓霍宗池在獄中稍微好過一些。
幸好他沒有因為此時意志消沉,爭取減刑后提前出獄,關遠遙買股一樣帶他做事,霍宗池對金融行業不大通,關遠遙便找人帶他做事業,霍宗池掙到
從樓上下來,霍宗池和關遠遙還在客廳里坐著。
云頌默默收拾了桌面,提心吊膽地踮著腳走路,他很愿意相信那只狗受到過良好的家庭教育,它聽得懂主人的指令,在熟悉云頌氣味過后行事也趨于穩重,但云頌對狗的恐懼感很難被它坐在地上盯著林景聲手里的雞翅流口水的傻樣消除。
特別在霍宗池用那種看沒用東西的眼神看他的時候,云頌覺得自己十多年前被咬過的地方都隱隱痛起來。
這種情況下他沒有辦法有條理地思考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在差點把碗筷丟進垃圾桶里時,霍宗池跟個終于逮住工人偷懶的老爺一樣,態度嚴肅地把他批評了一頓。
云頌全程盯著自己的腳尖聽訓,霍宗池站在他三步遠的位置,他發現每次這種時候云頌都會像受到多大的打擊一樣把肩膀縮起來,額頭上的碎發又軟又塌,跟著他的動作一起向下垂,聽到后面可能想反抗了,也只會煽動睫毛,企圖用他看似純良的外表來迷惑自己。
“連只狗都害怕,你還能做成什么事?”
霍宗池沒有傻到八年后還在同一個地方上當,如果林景聲今天執意要留下狗,那么云頌無論再怎么不能接受,也要為了林景聲做出犧牲。
云頌沒有想到他居然當著關遠遙的面說了出來,雖然怕狗是不爭的事實,但他總覺得當著喜愛寵物的人面前說自己怕他的寵物,是一件很掃興的事,他本來可以不用這么掃興的。
關遠遙在整理自己的袖口,聞言掃了一眼云頌,明知故問地,“原來你怕狗嗎?”
云頌不好否認,只能說:“還好。”
“哦,”關遠遙的眼角彎了彎,笑得沒什么溫度,招手喚他的狗,“jetto,來。”
又說:“抱歉,他還做不到能準確看人眼色。”
云頌一時無所適從,臉飛快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