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顯能聽見關遠遙身邊有一道似有若無的聲響,霍宗池猜測那個明星就在他的身邊,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一聲極其不明的水嘖聲響后,霍宗池聽見他說:“你下了高速去翡翠莊園接他,管伯伯替我把他送回裕市,他還要回裕市拍戲,太晚了,我信不過別人過來,否則被我爸知道他又要生氣。”
關遠遙自從與他父親疑似斷絕來往之后疑心病就越來越重,他玩得開,男女不忌,從霍宗池認識他那年起就有所領教。
背靠家族企業發家的關遠遙如今其實早就不再需要依靠他的父親,可也許是霍宗池已經見識過小部分那個階層所受的“教養”,桃色新聞不搞到家人眼前去是他們做人的基本操守,他對關遠遙的種種矛盾行為便抱以理解。
到達關遠遙名下的翡翠莊園,霍宗池直直開到了最里邊,靠近后山的位置。
他不知道關遠遙最近身邊起了多少緋聞,又究竟對人喪失信任到何種地步,但當駕駛直升機的管家在巨大降落聲中把那個明星交給自己的時候,霍宗池的額頭突然跳了一下。
“霍先生你好,人就交給你了。”
半年不見關遠遙的管家,霍宗池覺得他額角的白發又添了許多。
“辛苦了。”
“不辛苦,”管仲舒掏出手機將霍宗池把辛歷宣帶進車里的照片橫著豎著拍了幾張,然后說:“我先走了,再見,霍先生。”
如果說上次在公司門口被當眾堵住強制擁抱后對方發現認錯人的尷尬,讓霍宗池有五分不悅,那么凌晨一點的高速路上被迫與其同車且一路聞他太過的香水混合其他亂七八糟味道,霍宗池不悅的心情直接拉至爆表。
所以,他就是為了這樣一個關遠遙口中會哭的漂亮男孩一上車就沖他翻了個白眼的人,放棄了自己今晚的最佳休息時間。
還暫緩了他掐準時間進行的復仇行動?
而且,再看一眼,他確定這個人并沒有那么漂亮。
五官一般,舉止輕浮,沒有禮貌。
霍宗池于是在一刻,非常,非常,不爽。
后半夜到家,霍宗池發現被子有被整理過的痕跡,看來之前在上面的人已經離開。
他冷哼一聲,簡單沖洗完身體之后不設防地往床上躺,這一躺,背后立馬傳出一聲很慘的叫聲。
他皺眉按開全部燈光,看見云頌從被子里鉆出來,雙手抱著腦袋,用不大睜得開的眼睛看著他,難過地問:“打我干什么呀?”
“我打你?”
霍宗池是有點驚訝的,但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剛才那一躺他卸了全身的力,云頌彈跳起來的動作太突然了。
“你沒走?”
云頌不說話,他像慢慢反應過來似的,坐起來,鼻子動了動,仿佛從空氣中聞見什么,朝霍宗池身上掃一眼,然后輕哼,爬到床邊的角落里抱起一個枕頭。
“因為你沒說讓我走。”
我怎么知道該不該走。
霍宗池開始脫衣服,這礙事的睡衣全是扣,解了幾個,他失去耐心地直接掀下來。
見他無所顧忌地躺下,云頌瞇了瞇眼,“我去客房睡。”
霍宗池叫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