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池不大耐煩地盯著他:“你覺得我家里應(yīng)該專門為你準(zhǔn)備一套你穿的衣服?”
云頌低聲:“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這樣的霍宗池令他陌生。
“隨便一件都可以,你的也可以。”
“沒有,自己想辦法。”
霍宗池離開了房間。
云頌很久沒有在這么寬敞,又干凈的房間里睡過覺,自從搬離付家他居無定所,先后租了好幾處房子,條件有限,自然跟別墅的環(huán)境相去甚遠(yuǎn)。
今天經(jīng)歷那么多云頌實在太累了,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霍宗池一走,他就不再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地爬到床上,一夜無夢。
他睡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快天亮了,因此睡得再沉也不過只有兩個半小時,在鬧鐘震動下他早早醒來,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想趕最早班的公交車回去。
畢竟家里還有一個喝醉酒的朋友,雖然云頌覺得以唐田嘯的粗神經(jīng)來看,他不會太關(guān)心云頌去了哪里。
他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衣服,只好披著浴巾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間,偌大的別墅靜靜悄悄,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他不知道霍宗池睡在那個房間,更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睡眠,誰知道他又會怎樣發(fā)脾氣。
沒想到這時背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鬼鬼祟祟干什么?”
云頌嚇得背脊一緊,差點跳起來。
他轉(zhuǎn)過身去,看見霍宗池站在離他最近那間房的門口。
云頌心臟還留著受驚后的余韻,跳得非常快,“我想找你。”
說完有些懊惱,這話聽起來不大正常,霍宗池以前就煩云頌?zāi)佂崴幌矚g男的,自從知道云頌喜歡他之后就開始回避,更別說現(xiàn)在。
可話已經(jīng)說了,收也收不回來,擔(dān)心過多毫無用處,反正和霍宗池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全壞了,說就說了。
霍宗池意外沒什么反應(yīng),眼神平淡地像根本不認(rèn)識自己,讓云頌覺得他似乎睡了個好覺。
“有事?”
云頌尷尬點頭,問:“我的衣服,你看見了嗎?”
霍宗池輕飄飄一句,“扔了。”
“扔了?”云頌一臉震驚,“你怎么會……那我要穿什么呢?”
霍宗池冷聲道:“我不知道原來我還要考慮這個。”
“可是我還要回去,”云頌低下頭,有些沮喪,那件衣服是他面料最舒服的一件短袖了,是他賣保險掙了六萬塊一個月的時候獎勵給自己的,當(dāng)時花了三百五,現(xiàn)在讓云頌再去買,三十五他都不一定舍得了。
“你扔到哪里去了,可以告訴我嗎?”
霍宗池鼻息里哼出一聲笑,道:“沒有義務(wù)告訴你,怎么,你還想去撿?”
云頌開始發(fā)覺他以為霍宗池看起來沒有那么生氣完全是個錯覺,如果他打定主意不想告訴他衣服在哪里,或是真的已經(jīng)把他的衣服當(dāng)做垃圾處理,那云頌沒有和他再討論下去的必要了。
“好吧。”他小聲說了句,低到幾乎叫人聽不見,“扔了就扔了……沒事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