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深吸一口氣,便上前來,解開袋子將兩具尸體往尸袋之中裝好扎緊。
雖說沈灼懷與司若在此,可他也不敢叫二人做這等粗活。
但沒料到的是,沈灼懷卻開口對他說:“你去前面引路,我來扛回去吧。”說罷也沒等捕快答應(yīng)或是拒絕,便接過他手上尸袋扎好的繩頭,一左一右將兩具尸體拖拽起來朝前走去。
“哎,等等我——”司若也不知道沈灼懷怎么這樣心急,緊忙跟在他后頭,幫他拽著后尾。
沈灼懷整個(gè)人沉沒入夜色之中。
回到馬車停駐處時(shí),天光已破開了昏暗夜色的一角。
見到沈灼懷與司若歸來,江維良似是松了口氣,快快幾步迎上來:“少爺,司公子,未遇上什么事罷?”
可沈灼懷哪里看不出他話中之意?苦笑一聲,朝江維良道:“江叔,你放心,都到了這里,我們跑不了。”
江維良幅度甚小地?cái)[了擺腦袋,沒有說什么,站過一旁去。
進(jìn)入金川管轄范疇,那捕快倒也沒再如城外那般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抱拳對司若與沈灼懷二人行了一禮,方讓先前沒出成關(guān)隘的捕快同僚上前接受了尸袋之中兩具尸體。
捕快沖司若他們道:“此次又要多謝二位公子、啊不,某給忘了,是二位大人。若不是司巡按使大人,怕咱們查再久,也是尋不著他們死因的!在下一定會(huì)回去稟報(bào)于大人和溫大人,為二位大人請功!”
司若搖搖頭,沒有承功:“這次你該謝的其實(shí)是沈灼懷。”他看了一眼沈灼懷,果然沈灼懷聽到捕快又要說好話時(shí),他緊繃的臉仿佛裂開似的,又補(bǔ)上一句,“請功便不必了。我們將離開金川,不想再留下什么未盡之事。你便自個(gè)兒邀了這功罷。”
捕快不明所以,但這畢竟是司若他們的要求,而且誰會(huì)不愿意多一份功勞呢?便興奮地又是一番道謝,方才帶著同僚策馬離開。
日頭漸出,守城兵士也輪換了崗。
面對尸體時(shí),總是會(huì)下意識地提起心勁,直至回來,二人才意識到已經(jīng)饑腸轆轆。好在這馬車上別的沒有,吃食總是不會(huì)少的,江維良又是照顧慣了人,慣會(huì)觀顏察色,不過司若才露出半分窘態(tài),便盛上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包點(diǎn)。
用完早膳后,開城門的時(shí)間也到了,城門被人手臂那樣粗的麻繩吊起,不少靠山水吃飯的山民,也從沈灼懷他們身邊經(jīng)過,出了城去。
沈家的馬車綴在人群后頭,慢慢挪出城門,走入寬闊的官道之中。
接下來便是一連數(shù)日的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