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懷站直,半步于司若前,了然笑笑,從懷中掏出兩張連號的銀票,塞給了三喜公公:“這番辛苦公公折返與金川與京城,一點小心意,還望公公不要嫌棄。”
三喜公公笑得更開了:“哎,果然是新上任的巡按大人!”
傳完圣旨后,三喜公公便要離開,說是要趕著回京城,沈灼懷與他推拉一番,最后又送出一錠金子,才將人送走。
三喜太監(jiān)離開后,沈灼懷偽裝出的開朗也從面上消失。但他回頭看到抱著圣旨與三喜交予他們的,可以代表二人新身份的官印,正在好奇打量這一切的司若,又覺得心中舒朗許多,他走到司若面前:“先前騙你離開烏川,說是要為你開一條新路,如今倒是沒有叫你錯付。”
司若得了官印,正是欣喜的時候,見到沈灼懷,微微勾起眉來:“原來當初你是騙我的啊?”
“現(xiàn)在總算沒有了。”沈灼懷笑笑,將司若攬入懷中,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只是……”他語氣里又帶了些苦澀,“可能你我要分開一些日子,我要回家一趟。這巡按啊,真是個燙手的東西。”
司若不明所以,在沈灼懷懷中抬眸看去,只看見沈灼懷帶著愁意的眉頭。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這周末要出不算遠的遠門回老家安葬家人。
白馬非馬后
金川城郊,一處溫泉莊子里。
紅木漆色、祥鹿雕頭,重工雕琢而成的家私被幾乎完全平齊地精心擺設在廳堂之中,偌大偏廳里四根粗壯的柱子佇立四周,撐起這看似空寥,卻細瞧下明顯是經(jīng)過了細心安置的庭室之中。四柱之間,大片暗色垂紗墜墜而落,為原本有些肅穆氣質(zhì)的房屋帶來一絲曖昧。
原本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對太師椅與一張小幾,但如今這太師椅、連同椅子上做的人都被一片金漆竹刻的屏風遮擋。屏風之后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二十出頭,一身玉錦鑲金線的貴氣打扮,分明面前已有屏風,他臉上還帶著一面遮擋住半張臉的銀色面具。而他的身邊則是兩個低垂眉目的侍女,正舉著一人半高的大扇在輕輕扇著風。
而在屏風之外的,是一個看起來頗為壯實的男子,他跪在屏風前,重重地磕下一個響頭。
這戴著面具的年輕男子吹了吹茶水:“你做得很好。”男子的眼睛抬也沒抬,但語氣里卻有半絲賞賜般的贊賞,“量是誰也不會想到你與你妹妹根本沒有出這個金川。”他說,“放心吧,既然我答應了保你們,便不會叫你們被官府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