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面對沈灼懷與司若的左右開弓,楊奉華根本無力招架,他捂著腦袋,恨不得根本沒有聽到密密麻麻的提問,可沈、司二人越來越多,語速越來越快的提問,叫他心中尤有擂鼓,“我不能說,這是楊府要命的事……是報應,是報應啊!”
“什么報應?!”司若很快就揪住了楊奉華的話頭,“是楊珈峻是報應,還是水娘是報應?還是他們都是報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楊奉華大喘著粗氣,眼睛卻無神地看著眼前雨幕:“是舅舅的報應,也是我們一家的報應……惹得上天都看不過去,叫鬼魂來懲罰!若不是我們聽信了他的話,硬要……”
他話才說了一半,楊從宰卻突然從幾人身后沖出來,一把揪住了楊奉華的衣領:“楊奉華,你在這里胡說些什么!”他惡狠狠地看向沈灼懷他們,“幾位還不離開嗎!這是我楊家地界!”
楊從宰手一揮,他身后便齊刷刷站出了幾個打扮精良的府兵。
沈灼懷皺起眉頭:“罷了,先走。”他握住司若手腕,將他向后扯,扯到安全距離中。
至于溫楚志,溫楚志最怕死不過,早早就跑開了。
倒不是沈灼懷他們不能打倒這幾人,這幾人雖然看起來有些功夫,但畢竟只是私人豢養的府兵,也不夠沈灼懷幾下的。但他知道他們現在還不能和楊家扯破這層面子,楊珈峻三人之死還有不小的謎團,若是真劃破了臉,后續調查怕只會更麻煩。
在回去的轎子上,司若一直在思索楊奉華將說未說的話。
“看楊奉華的意思,水娘之死,的確與楊珈峻有關,又與整個楊家有關。”司若垂下眼瞼,“報應……對不住……懲罰……傳說之中的確有名為奪衣婆的神怪,與其丈夫懸衣翁日日懸游于亡河之側,遇到需要懲罰的罪人,會斷其手指。”
“但也不太能對得上楊家的情況吧。”溫楚志接上他的話,“奪衣婆只會懲罰偷竊的罪人,楊珈峻偷什么了?他對水娘做了什么會這樣?總不能是偷人吧!”
溫楚志試圖說個笑話,嘿嘿一笑,卻不料到迎來了好友暗戳戳的白眼。
“哪怕就是有奪衣婆,也不會是神怪作案。”沈灼懷道,“其中一定有人是借用了鬼神名義,前來復仇。至少我們能夠確定,只要能找到水娘與楊家的關系,就能得出下一步線索。”
但話是這么說,他們還是只能乖乖坐著轎子回客棧里消磨時間。
……
午夜時分,依舊大雨傾盆。
仿佛是天漏了個洞一般的,雨水不要命倒灌下來,幾乎已經淹上了街邊人的小腿處,雷公像是盯準了南川有罪人,仿若怪物嘶嚎的巨大雷聲響徹天邊,雷聲停后,不一會便是撕裂天幕的閃亮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