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翻了個白眼,正要推門,被沈灼懷伸手攔住,他收起臉上戲謔,很認真地對司若道:“我知道你不想赤妙再去做探子,也認為是我讓她去做這件事,但是她有不得不去的由。”
“諾生,這個姑娘與我從前挺像的。如果我沒遇上你,我應該也會義無反顧地,成為為了目標不會回頭的人。只是我們的目標不同。我有你,可她又有誰呢?”
司若本想罵他即使不回狺人那里,赤妙和遲將好好過后來的日子也足夠了,沈灼懷不過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可甫一抬頭,卻真真見到沈灼懷那眸中做不得假的篤定。
他剛想說出來的話一下子又收住了。
司若自然知道,沈灼懷心里一直橫著過不去的梗,他沒有經歷過,很難設身處地地體會這一切,可赤妙……又何苦呢?
但看著沈灼懷一身狼狽,卻還
一輪烏紅沉日懸掛天邊,周圍叢林倦鳥歸巢,彎彎芽兒般的明月初現。
天快黑了。
匆匆逃命的一行人算是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哪怕是溫楚志這般從未干過活兒的公子哥兒,也幫著拾了幾根柴火,和大家一起把院子里的火堆生起來。
天氣漸涼了,這又近山,入了夜,嗖嗖的風吹打著人臉,還頗有幾分冷意。不過他們生火倒不是為了取暖,院子里有燈架和柴油,只是沈灼懷提起,此處偏僻臨山,夜間難免有野獸出沒,生火一來可以驅趕野獸,二來,若是遲將他們能回來,也有盞路燈。
“呼……”沈灼懷吹吹還冒著熱氣的豆腐湯,將碗端給司若,“趁熱喝,小心燙。”
司若卻有些心不在焉,他抬頭望望已經有些若隱若現的月亮:“是不是快酉時了?”他蹙眉道,“……聽那老馬的意思,他少說也有個五成打聽出消息的可能,可如今這樣晚了,卻還沒見得消息……”
司若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可預感是不能說出口的,一旦說出口,就很容易成真。
他接過沈灼懷遞過來的陶碗,想也沒想就低頭抿了一口,隨即皺起眉頭,吐著舌頭:“燙——”像只貓兒似的,司若吐著舌尖,差點連碗都沒端住,急忙去找那冰冰涼的井水,給自己的口腔降溫。
一口豆腐湯下去,司若的舌頭連同半張臉都緋紅緋紅的,雖這樣想不太好,但沈灼懷看著司若那跳腳模樣,忍不住一邊笑著一邊拿著蒲扇輕輕扇著風,心想他現在真是襯得上“色若春花”這四個字。
兩個情人坐得邊邊,倒是溫楚志被熏過了,本來粘豆包似的家伙現在恨不得避開兩人走,和孟此凡他們坐在一塊,聽見動靜,便探了個腦袋過來看熱鬧:“怎了怎了,你倆又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