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志雙手一攤:“行啊,那就烤個餅子吃吧,整好我早上沒吃什么東西,早就……”
他話還沒說完,看到沈灼懷就已經(jīng)下了馬,幫司若拴好馬匹,而后招呼他坐下,自己去生火。
溫楚志:“……”有同性沒朋友的東西!
三人坐在一棵大樹底下,分吃起帶來的干糧。
干糧是陳勤特意為他們準備的,陳勤能作為“陳二狗”活下去,自然是有些廚藝在身,哪怕是做需要長期帶著的干糧,也味道周全。
當然,雖然陳勤不愿收酬勞,沈灼懷還是硬塞了錢回去。
司若雙手捧著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啃著,嘴巴被塞得鼓囊囊的,活像是一只藏東西的松鼠。他就著水將干糧咽下,抹了抹嘴巴,瞇起眼睛:“果然是比來時要好太多了。”
沈灼懷手上也拿著個水囊,正想給司若遞過去,聞言,笑笑道:“的確,只是姑射這滿城桑樹已被換做了烏桕冷杉,若是要回到過去絲織之城,怕是又好些年。不過這些樹種,也能維持姑射許多年生息。”
兩人坐的很近,比起隔了差不多一人的溫楚志來說,似乎溫楚志更像是后面才認識沈灼懷的那個。
溫楚志嘴里嘟囔著什么,無聊極了,便東看西看:“咦,這兒居然有個佛寺?”
他指尖指向不遠處山林之中冒出的一點建筑尖頂,是典型的佛教建筑樣式。
沈灼懷與司若聽到他的話,都雙雙抬頭看去——
他們今日出城走的是另一條道,不是原本去松山寺的那一條,卻沒想到,這里離松山寺也挺近。
想到無辜橫死的仲成默,沈灼懷與司若眸光都有些暗淡下來。
其實仲成默本不必死的。
溫楚志不知其中事端,只是莫名覺得兩人興致不高,有些奇怪,便提議道:“我們?nèi)ツ欠鹚掳莅萑绾危克竟舆€不知道吧,這沈灼懷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是個虔誠的信徒。”
司若自然是知道的,沈灼懷早與他說過。
他們離開姑射,見到了幾乎所有人,卻唯獨沒再到仲成默的埋骨之地看看。
沉默半響,沈灼懷道:“去看看吧,哪怕上柱香也好。不過姓溫的,你不說那個大案急得很?”
溫楚志擺擺手:“再急那也是在南川,咱們遠水救不了近火,南川自己都辦不了的案子,咱們早些到遲些到也沒什么區(qū)別。”
于是用完午飯的干糧之后,幾人便出發(fā)。
松山寺被火燒過后兵沒有多久,如今的寺門仍是一副殘敗模樣,當日大火雖止,但寺旁一株青松卻被熏得漆黑,沒了青翠模樣,如今再至,卻見青松長出幾粒新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