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志:“?”
……
徹底撤下琉璃盞,恢復姑射本色的姑射城,無論是司若還是沈灼懷都是頭一回見。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就是平和,穩定,以及心安。
街上百姓,臉上的惶惶然都變作了安寧。
司若其實過去處案子,尋求的都是破案途中與案情徹底被破獲后的成就感,或許是因為天生的待人疏離,他哪怕通曉詩書,也明白書上寫的人類復雜的情感大概是何物,可他向來體會不到。
但如今看著這熱鬧街市,人潮融融,每個人都帶著劫后余生的笑臉,見到他們后,也會主動上來打招呼,表達對他們的感謝,司若突然覺得心里如寒冰一般硬的某塊地方陡然出現了松動。
如果這就是沈灼懷一直追尋的,一個又一個真相背后的東西,那他似乎終于體會到了。
這的確會叫人很意外地感到開心。
……但這意外的開心只截止至沈灼懷帶他在一棟花樓停下前為止。
是的,姑射這樣大一座城池,自然是有花樓的。
“溫楚志開了包廂,大概已在里頭等著了。”沈灼懷停下,對身后的司若道。
司若停在花樓門前,看著樓上打扮得花枝招展,朝他們揮舞著絲帕的姑娘,以及門里似乎將他們二人當做一塊大肥肉上下打量的龜公,臉一下子就黑了。
“你們慣來這里吃飯談事?”他硬邦邦開口。
沈灼懷被他語氣一刺,愣了愣:“是倒也不是。花樓包廂里一般都不會有旁人打擾……”
自然是不會有旁人打擾。
司若暗忖。
心頭起了一簇無名火。
他本欲轉身便走,但想想總得見見沈灼懷這狐朋狗友,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便強忍著不快,跟著沈灼懷往里頭走。
二人踏進門口,便有幾個漂亮卻身上衣服少得司若不敢抬頭的姑娘上前來,沈灼懷很稔熟地將她們打發走了,似乎是習慣了這樣的處,又問了龜公具體的房號。司若跟在后面,只覺得心里那股氣越來越重。
他心想,就看看他們平日是怎么來往的,便馬上離開。不能再留。
也不知那個溫楚志是個什么酒囊飯袋,請客都要在花樓里請,怕也不是個面青膽虛的紈绔。沈灼懷與他交往這樣長時間,他竟沒看出來沈灼懷居然好這一口!
按說按照沈灼懷以往對司若的關照,自然是應該早早發現司若的不快的,但因之前他對溫楚志與司若之間的猜測,沈灼懷一直在思索要如何介紹兩人才能好一些,竟就這樣錯過了司若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