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立起身來,有些腳步虛浮地走回房間。
當然,是裝的。
留下司若在后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卻不明白今晚沈灼懷為何這樣不同尋常。
第二日。
雄雞唱了天白,二人也從睡夢中醒來。
沈灼懷將查開刀大夫的事情交給下屬,又找來先前記錄過的屠夫名冊,準備與司若一起一戶一戶去查一查。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沒什么人,屠戶又開始準備生意的時候,找人一找一個準。
首先根據驗尸尸格,兇手用來分尸的兇器大概是利處長四寸或以上的厚斬骨刀。但十二戶屠戶之中,有七家屠戶是拿他人殺好的豬來賣的,家中并沒有這么長的刀具,因此在衙役們對這七家家中一一檢查過后,便暫時排除了這七家的嫌疑。剩余五家,沈灼懷與司若親自去查去審。
第一家是個夫妻店,丈夫是個賬房先生,夫人才是主事的。
見到二人上門,老板娘一把殺豬刀剁進案頭:“什么sharen?我只殺豬!不就是查刀嗎?自己拿去!”
沈灼懷與司若對視一眼:好一個女中豪杰!
但女中豪杰一家并沒有嫌疑。這家屠戶有三把刀,開喉放血、斬骨碎肉、剃筋除皮的一應俱全,但都沒有哪一把刀刀口與長度同死者們傷口相符。
到第二家時,第二家的屠戶正在燙豬皮,一壺熱水上去,豬毛卷縮。
司若只看了一眼,便對沈灼懷說:“走吧,不是他。”
“你這么快便確定了?”沈灼懷疑問。
司若道:“他們家的刀都長而尖,雖說長度可能相似,但這最多是sharen的刀,不可能是碎尸的刀。”司若眉頭微蹙,“為何這每一家的刀具都不盡相同?我本以為會很好排除。”
“這你可能不知曉。”沈灼懷笑著解釋,“我這個世家公子也是來久了,才明白的。毗陵附近鐵礦發達,這里的屠戶刀具都是自己和鐵匠定做的,會按著自己的習慣去做不一樣的刀,并不和烏川一樣,每把刀都有著一樣的制式。你且看著,第三家刀,或許還不一樣呢。”
果然,二人到了第三家,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殺豬刀,甚至刀把還是空心的,有著放血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