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攥住拳頭。
遲將和赤妙果然也被帶走了。
只聽得遲將苦笑一聲:“一些誤會……”而后似乎是和搜查的狺人說了些什么,遲將又道,“我知道私自收留赤家小姐,是遲某的罪責,金叉大人日日搜查不易,將遲某帶回去給土司大人論功行賞是應該的,但還請勿要殃及旅店無辜。”
赤妙也說:“金叉,你把遲將放了,我和你回去便是。”
那個叫金叉的狺人居然也會些漢話:“這些土司會有決斷!你后院那是什么?”
還沒等遲將開口,那抽水煙的煙嗓男聲便說話了:“金叉大人,我每天早晨給他旅店送些豬羊雞肉,還有糧食,今天也是剛巧。”他笑嘻嘻的,“給耽擱了,這時候才送到。這不,還要去下一家呢。”
“是嗎?”金叉半信半疑,隨之司若便注意到狺人身上配飾碰撞,叮當作響,似是他在走近他們藏身的拖車,“里面,沒別的東西?你檢查過了?”
司若的心“咚咚”直跳,他清晰地聽到,藏身在拖車中每個人的呼吸都緊了不止一分,包括他自己。為了能透氣,那堆著的草摞并沒有完全壓實,因而他們能透過縫隙,看到一絲絲泄露進來的光,此刻,司若便緊張地盯著那一絲光芒看——他和溫楚志被安排在最里,沈灼懷在最外,若是要起一場遭遇戰,那么沈灼懷一定會率先受襲。
他不信那個叫金叉的狺人會沒帶著別人來。
在司若緊張的時候,沈灼懷仿佛也冥冥之中覺察到了他內心的不安,目光穿越前頭兩個人的肩膀,望向司若,是一個安撫的,叫他定心的眼神。
即使司若還在因為他叫赤妙出去犧牲的事情生氣,但與他目光對接的那一瞬間,也好似整個炸毛的貓安定了下來。
腳步越來越近。
“沒別的東西,金叉大人。”馬夫殷切道,“這每日去哪里,每日拉什么貨物,都是定的。”
“那你這草堆里又是什么,壘得這樣高?”狺人依舊沒有放下疑慮,“真臭!”他用土話罵了一聲,突然聽得“唰”的一下,兵器與刀鞘碰撞摩擦,他抽出刀來——
沈灼懷目光凌厲,黑暗中,他立刻做了一個手勢,讓眾人都側偏向拖車兩方——
果然就在沈灼懷做出手勢的下一刻,一把長刀從草堆中間的縫隙間刺了進來,角度由上至下,直直插ru了地上一只被開膛破肚的乳豬中,發出一聲入肉的悶響。孟此凡他們嚇得冷汗直流,若不是沈灼懷及時提醒,剛剛他與他的心腹衙役,怕就要被捅成一串糖葫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