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灼懷又突然想起他來:“孟此凡,你戴罪立功的機會到了。”
“是、是……啊?”孟此凡一個勁點頭,卻突然聽到自己被點名,結結巴巴道,“沈大人,什么,什么戴罪立功啊?我與你等不是死……假死了嗎?”
沈灼懷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木桌,此刻正是日光盛大,金色光芒由原本還晦暗一片的窗外映照而入,自后而前打在他身上,仿若為他裹上一層金光。
沈灼懷并沒有立刻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微垂眼眸:“不日你便知道。”他眼睛掃過一片,“不過目前,還要拜托遲先生藏匿我們一段時間,大家都累了,需要安全的地方歇息。”
“自然。”遲將點頭,但頓了頓,又看向沈灼懷。
眾人精神緊繃許久,此刻終于放下了那根拉著的弦,跟隨遲將的引導,一個個由遲將房中隱蔽的暗道,去往休息處。
司若在這時,才緩緩打了個哈欠,一點困困的淚意落在睫邊,模糊了他的視覺。沈灼懷知道他的緊張程度并不亞于自己,緩和了眼神,溫柔地替他捏捏坐久僵硬的肩。司若卻看出了沈灼懷的意思,揉了一把臉蛋,小小聲問他:“你不和我一起去睡覺嗎?”
看著那張平日里清冷高傲,如今卻因困倦帶上了些許幼氣與無辜的臉,沈灼懷語氣更是溫柔,他低低道:“你先睡著,我與遲先生還要去看看赤妙,待會就回去找你。”
司若想想也是,點點頭,便先走一步。
回過頭來,沈灼懷便見到眼神疲倦,但也難得帶了幾分笑意的遲將。
沈灼懷道:“遲先生是有事問我吧?你應該不會想叫我這個外人,去與你一起見赤妙。”
遲將嘆了口氣:“年歲雖少,可師長兮。沈大人,后生可畏。”他遲疑片刻,還是開口,“我只是想問問,你先前說的那個故事,結局是什么。”他看向眼前英俊卻又隱隱透露著不可違抗的威嚴的年輕人,“那位大俠,最后選了哪一方。”
沈灼懷垂眸,唇邊勾起一個有些輕蔑的笑來:“他啊,他選了村民,眼看著摯愛之人葬身火海。”
遲將瞳孔微縮。
他看得出來,此刻的沈灼懷是鋒芒畢露的,亦是冰冷的,雖這個故事出自他口,可他本人,卻并不滿意最后的結局。不,甚至是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