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爻卻沒有立下反抗的心思,反而有些慌亂:沈灼懷怎會提出這樣的疑問?難不成赤禍真將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他目光與沈、司二人相對,又很快敗落似的收回。
“……”金爻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么。
他只知道,若沈灼懷真發現了真相,那他們狺人一族,便多要人頭落地。
只是逃一個狺女,這沒什么;險些殺一個和尚,這更沒什么。可這一切如果被查到牽扯到……那就不是解決一個蒼川治安官能夠輕易掩蓋的了,更別說已過去一夜。
可正當金爻拼命思索到底要不要說,到底要說多少的時候,也正當沈灼懷與司若離真相不過半步之隔之時,一個意外的消息,不,一連串意外的消息又打斷了這堂審訊。
赤鋒的女兒赤妙回來了,要求與父親見面。
但赤鋒死了。
和赤禍一起死在冰冷、潮shi的地底水牢里,等兩具尸體被衙役發現的時候,已經渾身僵直,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置信死前見到的一切,有人舌頭卻被人割斷了,處置垃圾一般丟在身側。
是狺人處背叛者的原則——
“敢以用舌頭說的,就命其歸天后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困)
這一連串的事件,不過發生在一個時辰之內。
今日本輪到孟此凡休沐,卻接連撞上沈灼懷與金爻兩人斗法,即使他覺沒睡醒衣服也沒穿好,也不得不提著還沒束緊褲腰帶的褲子匆匆跑進府衙,報告這些個糟糕的消息。
如同凝結的、幾乎能將金爻逼得上了絕路的氣氛突然被孟此凡打破,一方惱怒,一方慶幸。但無論如何,事在眼下,總要先拿個主意。
孟此凡是背過身去與沈灼懷和司若說這些事的,并沒有叫金爻聽到,只是眉眼間的愁緒怎么都遮擋不住:“……地牢看守不力,是屬下之罪,可如今……”
司若與沈灼懷神色復雜。
現下審金爻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然而嚴防死守的大牢被破,兩名重要狺人證人還被殘忍殺害……他們不得不斟酌到底先要處置哪方。
赤妙回來的確是個好消息,至少他們能不聽赤家或是狺人的一面之詞,但卻沒料到赤鋒赤禍的死亡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而金爻……沈灼懷面色復雜,他望向金爻,原本被步步緊逼,露出慌忙顏色的狺人土司似乎又再度恢復了原本的氣定神閑,哪怕供述突然被打斷,也沒有顯露出半點的好奇。
見到沈灼懷望向他,金爻甚至朝他點頭笑了笑,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不必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