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灼懷在和司若說自己壞話,溫楚志又掃射向他:“姓沈的,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比你大兩歲的兄弟,鬧得我在司若面前一點面子沒有……《南川志》有云,南川與外族通婚自前朝始,兩族因在祭禮一事上無法達(dá)到共識,一直紛爭不休;因此后來高祖平定南川,便定下了
一只大手將司若的臉強(qiáng)硬別過,他的下巴被那修長手指鉗制住,微微向上抬起,額前碎發(fā)被摜至腦后,露出那一張綺麗臉頰上如同一點朱砂的眼下痣。
面前男人與他靠得極近,司若覺得這人叫他感覺很熟悉,卻又沒有半點的抗拒,仿若在過去,他們已無數(shù)次有過這樣的接觸,有過這樣近的距離。男人的另一只大手輕輕拂過司若的喉結(jié),而后沿著耳背向上,如同母親撫摸嬰兒的臉一般輕柔,拇指略過他微微凸起的紅色朱砂痣,而后按下——
“……”男人仿佛說了什么,聲音很低,但司若聽不清楚。
他只是因這旖旎的,好似自己被男人輕而易舉掌握的境地,癱軟著,顫抖著,卻如同獻(xiàn)祭了自己一般地昂起頭——好叫男人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攬入懷中。
而后迎來更深的,更用力的擁抱。
突然的,他的唇上被一只涼涼的指節(jié)輕輕壓住了,帶著一些情色意味的,男人揉按著,司若覺得渾身滾燙,心臟快得幾乎要跳出喉頭。
他知道男人接下來要做什么,可他沒有絲毫抗拒。
一個冰涼的吻落了下來,然后是細(xì)細(xì)的研磨,淺嘗即止,又淪肌浹髓,逐漸的,吻變得滾燙,變得像風(fēng)一般輕,又像云一般重,重與輕一同壓下來,隨即是漫天雷雨的嘶鳴。司若抬著頭,脖頸彎曲的弧度如天鵝的頸,卷翹而細(xì)密的睫毛撲閃,同時打落在他與男人的臉上。
……他的臉被男人的手同時包圍了。
那是一種奇妙的觸感,粗糙又細(xì)膩,癢麻又酸心。
他的眼被男人遮住,想睜開,卻總處于一片黑暗的烏蒙之中,只能透過那雙大手,依稀見到絲線一般細(xì)而亮的光線,此外,什么都沒有。
他的所有觸感,交由面前這個人把控。
“我……”司若微微啟唇。
“噓……”男人卻再度用手指壓住他的唇瓣,“就這樣,不要說話。”
……
天幕上的玉兔被駕著馬車的烈日驅(qū)趕,光晝?yōu)M人間。
司若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睜開了。
他怔怔地抬起右手,似乎昨夜那個夢境,留下的最后溫度,便是停留在他的右手掌心。
這是一個司若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夢。
一個……曖昧至極的,卻也荒唐至極的夢。
若是司若不記得也就罷了,可哪怕他今日醒來,夢中一切,幾乎是切實發(fā)生了一般,叫他絲絲縷縷記在心中,二雖然他在夢中并沒有認(rèn)出與他親密的男人是誰,可大夢初醒,所有的智與記憶都告訴他——那是沈灼懷。
那是沈灼懷。
那是沈灼懷。
是他自以為的朋友,是他并肩作戰(zhàn)的同行人。
可原來自己……對沈灼懷,竟是這般心思嗎?是這般骯臟的,不可說出口的,難以見天日的隱秘心思,是想與他擁抱,親吻,歡好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