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爻也終于意識過來自己干了件蠢事,他向來自傲自持,卻因兩個年紀(jì)不過自己一半大的年輕人兩句威脅,就這樣著了道……金爻臉色青黑,沒有再行反抗衙役的舉動,而是由著他們將自己雙手在背后捆上。
沈灼懷、司若兩人自然也被嚇了一跳,但他們知道這并不是沖著他們來的之后,反倒很快冷靜下來。
司若的目光自然下意識被那暴斃身亡的飛鳥尸體所吸引。
他率先注意到的是那枚平平cha入鳥兒喉頭的暗色利器,那是一片最多不過女子指頭寬的菱形刀片,頭尖尾寬,似是瀝過火,周身透著一種青灰的光——雖沈灼懷遇刺時司若并沒有看得太清楚,但他依舊看得出來,兩者有著一定的相似。但……司若望了臉瘦而窄的金爻一眼,他看得出來,那日刺殺他和沈灼懷的男子,并非金爻,更不是狺人,眉目之間有著典型的中原長相特征,更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只是,兇器上的相似,卻告訴他,那刺客果然與狺人是有關(guān)系的。
那只鳥兒死得利落,翅膀耷拉著,頭垂墜一邊,又叫司若想起了棺中的和尚。
……等等!
趁著現(xiàn)場大亂,他趕緊揪住沈灼懷,在他耳畔小聲道:“棺材!”
沈灼懷回頭與他相對。
“就和他說棺材的事。”司若語速極快,同時觀察著真與衙役們打交道,隱隱視線被遮擋住的土司金爻,他腦海里快速過了一遍今早他們經(jīng)歷的所有細(xì)節(jié),狺人的要求,以及入府之后兩個衙役的匯報,“赤禍和你說了棺材,就說這么多。”他一字一句,“金爻對他們那副所謂‘圣棺’太過緊張了。”
等眾衙役散開,金爻已然被五花大綁。
面對著他的,是信心十足的沈灼懷二人。
“等你都交代完,再治你藐視公堂之罪。”沈灼懷朝他看去,勾起嘴角。
金爻一愣。
他意識到,似乎有什么不對。
“金爻,你要不要猜猜,赤禍說了什么?”沈灼懷淡淡道,語氣里帶了一點漫不經(jīng)心,“亦或是……我來問?”
“……我不知沈大人是何意思。”金爻道。
“你那棺材真是什么圣棺嗎?”沈灼懷抬眸望去,一雙幽深的黑眸猶如有形長劍,越過長空,刺向金爻心中最隱秘、最不敢告人之處!
金爻下意識掙扎了一下。
他外表看上去是個瘦削的中年男人,只是眼型細(xì)長,眼神狠厲。饒是剛剛發(fā)出暗器被衙役捆住,眾人也不覺得他有多大力量。可就是他這一掙,身上拇指粗細(xì)的長繩,卻險險被他崩斷!在場之人這才察覺到,此人身上竟藏著一身難得的腱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