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連他長什么模樣,都不清楚嗎?”司若喃喃自語。
他與沈灼懷又進入了城守府的文書倉庫中。這幾日,他們把這里改造成了一個暫時可以處事情的地方,所有能被調(diào)動的人手都被聚集到城守府,以協(xié)助他們從那浩瀚的文山卷海中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
沈灼懷的左手用最好的傷藥養(yǎng)著,如今雖說還不能如常活動,但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此刻正左右開弓,一邊一本卷宗。
沈灼懷嘆了口氣:“一個人沒有任何過往痕跡,必是不可能的。但城中常住與失蹤人口我都派人查了個遍,并無與這教主相似之人。”
他將一本卷宗“啪”地丟下:“司公子,不如今日就先做到這里吧。”而后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出去逛逛,走著?”
司若抬起頭來,見到沈灼懷瞇眼看著自己,心想他怕不是起了什么新主意,便也把手中卷宗一放,站起:“去哪兒?”
沈灼懷松松久坐后僵硬的筋骨:“去奉火教大營看看。”
……
奉火教既在姑射盤踞多年,自然也是有自己地盤的。說起來,甚至比被郭漢棟好好修繕過后的城守府還要大。姑射城人均稱奉火教主為“半城城主”,自然也是因其地位卓越。
姑射城從地圖上看是個不規(guī)則的類圓形,周圍則是環(huán)繞的群山。由于當年高祖在城心受困,又由城中心反敗為勝,寧國建立后,城中心便自然而然成為了城守府坐落之地,順著城守府一圈一與言方圈向外,則是商業(yè)與居住混雜的弧形長街,繁華程度也由內(nèi)向外。唯有一條筆直街道從城門口開始直通城守府,便是當初沈灼懷與司若來時走的那條。
那這樣說來,奉火教崛起后,似乎應(yīng)該順成章地掌握城守府所在之地。
但事實卻截然相反。
奉火教非但沒將大營設(shè)在城守府周圍,甚至連繁華的城中心也沒有染指半點,反而是由外圈向內(nèi)圈,劃下了自己包圍著內(nèi)城的一條半圈。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在當初奉火教初初出現(xiàn)時,并未引起當時城守的警惕,直到他們的沾染范圍越來越大,號應(yīng)能力也越來越強。
在沒有奉火教出沒的時候,姑射街上倒是與平常地方?jīng)]什么兩樣,街邊既有開著的食肆酒肆,也有叫賣的小攤小販——只除去每個攤販邊上都擺著點燃的油燈外。
二人來到奉火教大營之外。
如今的奉火教大營,已儼然成為一道“城中城”,過往行人經(jīng)過,都要遭受守門人的嚴格注目。大營門外,兩名帶著半面面具,手持木制長槍的教眾目光掃射過沈灼懷與司若,似乎是知曉他們身份,其中一個人與另一個耳語一番,走進門去。
“我們就這樣在營外等著?”司若不太喜歡那過于肆意的打量,微微側(cè)身藏在沈灼懷身后,“其實我晚上一個人去探一探,應(yīng)當也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