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們在南川認識的那位霍將軍,似乎就是清川人?”司若卻想到些有的沒的,“沒想到清川離蒼川這樣近。”
他們一路跋涉,是從寧國之東到了寧國之西,再往前不過幾十里,便是清川地界。越過清川,方是溫楚志要赴任的蒼川府。司若本以為沈灼懷離開沈家,經濟要有所拮據,多少要過些苦日子,卻沒想到沈灼懷早早地便做好打算,手上生意不知多少,竟完全沒影響他的正常生活。
甚至沈灼懷還說——“大不了就去敲詐溫楚志。”
秋日的太陽已經沒有夏末那樣炎炎,加之快到清川,一路路途經過官府有意修整,大多平坦,二人不過騎馬一個下午時間,便穿過關隘,入了清川府城。
而溫楚志,已在城門處望眼欲穿許久了。
溫楚志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整個人都撲上去:“你們——可終于來了——”
沈灼懷一手牽著馬,一手輕而易舉地把溫楚志攔截在司若面前:“非禮勿近。”
“切,小氣鬼。”溫楚志白了沈灼懷一眼,笑嘻嘻朝司若道,“諾生,好久不見!”
雖說分別并不久,但其實司若對這個能在他們之間開玩笑打岔的朋友也挺是喜歡,便也稍稍勾起嘴角:“玄晏,好久不見。”
“嗚嗚嗚嗚——”當即溫楚志便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來,“還是司若你好,不像沈明之,連都不搭我……”
幾人打鬧著進了城,此刻正是暮色四合,周圍民宅飄出縷縷飯香。三個年輕人打打鬧鬧,絲毫沒有顧慮自身形象,而無論是司若還是沈灼懷,都不再提起那些叫人煩惱的過去,好像它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只是溫楚志這一到,沈灼懷身邊的清凈就徹底沒了。
他們預計在清川停留四日,主要還是因為溫楚志這個執行官官位的原因。
從前在蒼川任職的那名執行官是年老力衰主動請辭的,原本應在任上等著溫楚志交接,然而偏偏將將告老時,卻得了急病,蒼川雖說是個大州府,卻向來蕭條,沒有條件,便急急回了原籍地——這事聽起來奇怪,但的確如此。因而溫楚志不得不停留清川,等待那名前執行官將蒼川官印送予他。
但清川也不是什么樂子很多的地方,這便導致了溫楚志的無所事事。
沈灼懷夜里好容易哄著司若與他做那事,先前有過一次后,便總沒有機會再見到面目含春,淚光盈盈的司若。都是血氣方剛的大好男兒,誰也忍不住。
可一夜春宵過后,司若迷蒙著帶著淚痕的睡眼,沈灼懷起身來要給他去要些熱水,一打開門,卻見到一個目光炯炯的溫楚志——
“你們——”
“啪”地一下,沈灼懷就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