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證自己和沈灼懷的安全,司若干脆把沈灼懷趕出門去,留自己在屋里頭扇風。臉上的熱潮久久不下,司若轉頭去尋茶水喝,卻發現茶盞已經在自己生悶氣的時候被自個兒打翻了。
他干脆一腦袋撲進被褥里去。
但沒過多久,敲門聲又響起,司若從被褥里抬起頭來,發覺那敲擊聲不是由門邊傳來的,而是窗戶邊,堂堂沈世子又走了窗戶,只不過這一回禮貌了一些,提前“通知”了一下。
沈灼懷是抱著自己的被褥過來的,他見到司若,解釋道:“溫玄晏還沒打發走人——我干脆就沒走門口。”他由窗戶上跳下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司公子應該不介意,今晚床榻分我一半吧?”
雖說叫著“司公子”,可語氣早不如先前那般自然,帶著一些調笑。
司若想趕沈灼懷走,可想想門外溫楚志請來的人——又不舍得真把人放出去,捏捏發熱的耳朵,粗聲粗氣道:“你睡地上,可以?!?/p>
沈灼懷打蛇隨棍上,很快鋪好了自己晚上的地鋪,走近司若,卻又見他有些面紅地不自覺后側,索性來了個脫敏療法,直接湊近過去,親了親司若的額頭:“那,明早見?先額外支一個晚安吻。”
司若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勢,卻沒有真的躲開,只是耳根幾乎被紅暈籠罩,聲音也啞啞的:“嗯?!?/p>
窗外偶聞蟬鳴,月上柳梢,不知是夜色更長,還是心中甜意更長。
小劇場:
溫楚志(蹲墻角版):他們這是在一起了呢,還是在打架呢?(一頭霧水)該不會好好一段姻緣,真被我給折騰沒了吧?
沈灼懷(復仇版):對好友拳打腳踢。
司若(害羞版):……(害羞得說不出話)
司若本以為他與沈灼懷關系發生變化后,相處的方式也會改變許多,但不知是因為他與沈灼懷原本就過于不清不楚,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哪怕挑明后,除去每日睡前沈灼懷定要黏黏糊糊上來的一個吻外,司若覺得,他與沈灼懷的相處,好像與從前完全沒什么區別。
但有一件事很明顯與從前不同——
若是從前溫楚志與自己開玩笑,沈灼懷還只能是背著他去警告溫楚志,如今便能光明正大地發泄自己的不滿——
好像是報復先前溫楚志的做法似的。
處處都入了夏,日頭猛烈。已距離金川不遠,橫豎又沒什么大事,三人便雇了馬車,慢悠悠地朝陪都行進。
馬車寬敞,能容下五、六人座,但這熱得黏糊的天氣,沈灼懷卻偏要貼在司若身邊,好像是要彌補先前不能與他親密的缺憾似的。司若從前個縣補齊了先前用掉的工具,正在一處一處清點,卻被沈灼懷像只熱情的大狗似的貼在身邊,禁不住他這般親昵,一把推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