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溫楚志所說,若是他給他們兩個一個機會,司若會向前嗎?還是會同樣踟躕在原地?
司若睫毛輕眨,內心似乎已經給出了一個答案。
……
沈灼懷在門外守候良久,但還是回到了自己房間。
屋中不知何時來了一個一身黑衣打扮,蒙著面的男人。但沈灼懷見到此人,面上卻并未有多余神情,只是關牢了房門,走近道:“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黑衣男人見到沈灼懷,立刻跪下行禮:“公子,已有八九把握。”
沈灼懷點點頭,眼瞼低垂:“那便辦吧。小心一些,莫要叫旁人捉了把柄。”沈灼懷還想說些什么,卻耳尖聽到隔壁屋子里似乎有瓷器破碎的聲響,他頓了頓,便沖他黑衣人一點腦袋,“你先走,到了陪都,我自然會找你。”
說著,那黑衣人便抱拳一揖,由窗戶飛身而出。
沈灼懷急急走到門邊,正要推門,卻聽到自己門被敲響——他手一滯,莫非是司若來尋他了?
但門只打開半扇,沈灼懷卻很快后悔。
門外不是司若,而是站著背手的溫楚志,溫楚志分明是跟著他們后腳回來的,卻不知為何耽誤了許多時間——但如今沈灼懷算是明白了。溫楚志身后跟著一個一身紗衣,披散著頭發的面容清秀的男孩,他見沈灼懷開了門,便笑瞇瞇地將男孩推到沈灼懷身前,眼睛卻看的是司若房間的方向。
溫楚志像是故意的,說得很大聲:“祝琴,這便是沈公子,還不快上去行禮?”
那穿著半透紗衣的男孩有一雙與司若三分相似的桃花眼,但司若那雙眼睛里多是冷清,這男孩眼睛卻瀲滟多情,他甫一見到英俊的沈灼懷,便紅了臉,有些扭捏地想撲入沈灼懷懷中:“沈公子,祝琴這般失禮了……”
沈灼懷只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被溫楚志與祝琴結結實實堵在門口,只得往后躲避:“溫楚志,你這是做什么!”他厲聲道,“把這人帶走!”
但沈灼懷害怕司若聽到他們這里的鬧劇,聲音不敢太大,小著聲,只是咬牙切齒的:“胡鬧!這小倌哪里來的,你帶往哪里去!”
然而這小倌祝琴今日是接了溫楚志委托的,若是能叫沈灼懷動心,便能拿上一大筆銀兩,因此哪怕直觀看出沈灼懷對他的不喜,祝琴也一個勁往沈灼懷那頭撲:“沈公子……”他捏著嗓子道,“溫公子也是一番好意,不若讓祝琴……”
“走開!”沈灼懷一甩袖子,恨不得離溫楚志與祝琴三尺遠。
與此同時,司若房間。
司若本就一心掛著隔壁的沈灼懷,溫楚志帶著一個大活人回來鬧上門這么大的動靜,他自然不會錯過。
他在逼仄的房間中不斷地踱步著,心中煩悶不已。
想來這便是溫楚志說的那個“機會”。
也是,若是沈灼懷對他有意,又是個愿意與他有進一步交往的人,自然不會收用那溫楚志挑選來的小倌;但如若沈灼懷真只是當今日一切不過一場游戲,那那小倌不過也只是游戲上的另一環。